这些留存于身体上的强化足够他们赤手空拳都有自保之力,再加上在副本中获得的副本经验以及各种各样的道具,这才是老玩家受人尊敬的原因。
正说着,他们走到了山顶。谢琢玉将唐酥放下,两个人站在山顶,山下情景一览无余。
规模宏伟的阿房宫现在还只有一个雏形,但从占地面积及分布情况,已然能看出“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之态,“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绝非虚言。
数以万计的更卒正在服徭役,士兵对待动作稍慢的更卒毫不怜惜,稍有不顺就是一鞭子抽在更卒的背上。
鞭子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更卒的哀嚎萦绕在耳畔。生死相交的麻木痛苦如同断弦之悲,不断地在唐酥的心底引发阵阵波澜。
有人在悲鸣,他在质问苍天:“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有人在痛哭:“我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啊,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一眼。”
有人已经麻木:“我们生来就是贱民,又能怎么样呢?”
“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惨啊?”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呢?为什么有人生来就高高在上,有人却生来就卑贱如泥?”
那道声音又说:“位高者庸庸碌碌却尽享荣华,位卑者劳碌一生却食不果腹,这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错吗?”
祂说:“这个世界崩坏了,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对不对?建立一个有固定秩序、能者多劳的世界,对不对?”
唐酥:“……”
眼前的场景逐渐扩大,不过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阿房宫的内部。
他的眼前出现的是一具尸体,一具不知已经死去多久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浓郁的尸臭味弥漫。
尸体突然动了起来,它挣扎着站起来,最终却又无力地倒下。碎肉从骨头掉到地上,碎成一地肉沫。
它在挣扎,已经腐烂的喉咙说不出哪怕一个字,但他白骨带着腐肉的手依旧在动,似乎是想通过肢体语言告诉面前的人他想说什么。
祂问:“你猜他要说什么?”
也不等唐酥回答,祂便自顾自地说道:“他一定是想让你救救他,也许他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也许他有行动不便的老父老母,他有他的牵挂,他不想死,他想活。可是这吃人的世道,没有给他活路。”
“……”唐酥沉默片刻,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想说的是他就想老老实实地死,不想诈尸?”
祂:“……”
唐酥又道:“你把我拉来这里,又和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你想表达什么呢?”
祂:“……”
唐酥:“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话,不如放我离开吧,毕竟我没有良心,无法和这些人共情。”
祂:“滚。”
一个转瞬,唐酥便又回到了他和谢琢玉身处的山顶。初露峥嵘的阿房宫离他那样遥远,唐酥看不见刚刚死不瞑目的尸体。
谢琢玉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你刚刚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答我。”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谢琢玉皱起眉,眼底隐隐可见些许凝重,“你好像一直在被这些更卒的情绪影响,刚刚是这样,现在也是。”
唐酥带着几分困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一看见他们就觉得好难过。而且刚刚,我被一个东西拉去了幻境,祂还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谢琢玉问:“祂说了什么?”
唐酥想了想,才从那一堆废话里挑出了重点:“祂说这个世界不公平,是崩坏的世界,祂想创造一个能者多劳的秩序世界。”
“……”这次轮到谢琢玉满脸震惊了,“你竟然遇到了系统意志吗?”
系统意志?
大概是猜到唐酥不懂系统意志是什么意思,谢琢玉便解释道:“系统意志是一种比较模糊的说法,大概就是有人曾像你这样遇到了一个‘祂’,祂告诉玩家们世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