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触感,接着是无比熟悉的项圈皮革感。
随着“咔哒”一声,他的脖子被扣上了一个带铃铛的项圈。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上下牙克制不住发颤,身体宛若被电击一般剧烈抽搐。
见他如此反应,身后中年男人的声音登时愉悦起来。
“别害怕,这只是个普通项圈,没有电击装置。”男人被他的模样取悦,低低笑了声,在江弋簌簌的战栗中抚上他下颚,他强迫江弋抬起头,拇指缓缓上移,抚过他紧绷苍白的嘴唇,最后停在唇边那颗浅粉色的痣上。
“真漂亮。”男人发出欣赏的赞叹,“我们弋儿这颗痣生得最巧,和弋儿一样让人过目不忘,谁看一眼,都得被勾去魂儿。”
江弋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男人的每一寸触碰都仿佛毒蛇舔舐。
他最黑暗,最腐烂的记忆,被无情掀开,强烈的恶心伴随着不可控袭来的机械性瘾症,江弋剧烈干呕,抖得更狠。
男人似是见他状态实在不好,抚在江弋唇上的手终于离开。
“我把你从福利院领回来,养你了整整一年,你走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完美的作品了。”
男人自顾自说着,江弋拼命挣扎,他再不想听,可男人的话还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钻进他脑子里。
每一个字都在扼住江弋的喉咙,逼他想起腐烂的根基。
江弋是十三岁被领养的。
领养他的是A城一位赫赫有名的慈善家,鲁岳。
江弋所在的福利院就受到了鲁岳的资助。
鲁岳年近三十,妻子早逝,没有孩子。
妻子去世后鲁岳一直没有再娶,便想领养一个孩子。
福利院所有孩子挤破了头想要被领养,鲁岳偏偏看中了沉默寡言,独自待在角落的江弋。
那时的江弋极度依赖大他一岁的付成泽,鲁岳不得已把他二人都带回了家。
本以为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却是阿鼻地狱。
鲁岳没有孩子是因为天生阳|痿,妻子早逝是因为被鲁岳生生虐待折磨致死。
领回家的那一刻,鲁岳就把他和付成泽分开了。
因为他不喜欢付成泽,为了江弋才把付成泽也带了回来。
他把付成泽送去住校,留江弋一人在家找人家教。
很快鲁岳就暴露了他的嘴脸。
那是个雷雨夜,漆黑潮湿的地下室,几乎长达一年的囚禁虐待和折磨。
他把江弋变成了他最完美的“作品”。
最后是付成泽察觉异常,打伤鲁岳,他才和付成泽逃离地狱。
过去一切好像都在他眼前走马灯,耳边似乎传来地下室头顶惊雷的闪电声,江弋颤抖着,无意识淌下眼泪。
“还记得这个药吗?”手臂传来针头刺破皮肤熟悉的刺痛,接着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了血管。
鲁岳就是用这个东西,生生把江弋折磨至此。
意识到那是什么,江弋崩溃挣扎。
“放过我......”
理智在崩塌,身体在发病。
谁能帮他,谁能来救他?
“小弋!”
付成泽的声音穿越时间,与黑暗的地下室重合,耳边传来扭打的躁动,还有付成泽愤怒的嘶吼。
江弋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他绝望地喊,“哥!哥!!”
打斗声逐渐停止。
身体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眼上蒙的布条被扯下,眼泪糅杂的睫毛睁开,付成泽破皮的嘴角和仓库外明亮的月光,像曾经付成泽把他救出一样,一同映进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