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令他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能力,许暮向前踉跄半步,但战斗素养令他右手仍旧死死地攥紧铁架做武器,他的指骨用力到血色尽褪,手指惨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蜿蜒突起,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见他脸色惨白,周围的武装员工一拥而上,抓住许暮的手臂向后一拧,将他的胳膊翻折在?身后,向前用力押着,死死地按住他,扭送到宋幸和?卓洪的面前。
“长官!”
“审判长!”
武装员工的声音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惊恐和?起伏不定?,即使?知道?许暮中了一剂麻醉针,又挨了一棍电棒,几乎算是丧失了行动能力,但他们还是不放心,心有余悸地死死压着许暮的双臂,如果不是他们占尽了人数、先手、地形和?武装的优势,就?凭他们,是完全?无法制服许暮的。
眼前这个男人,在?顷刻闪身行动时,犹如一头银色的猎豹,动作强健、迅捷、有力,干净利落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手放倒了一群人,而他们甚至都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许暮很强,不仅仅是战斗能力,而是整个人品、综合素质,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在?许暮之前,历任的钦查官队长,都没有他这样的群众呼声,因?为?他们都做不到像他一样,几乎一人刷新了武装系统内的全?部战斗记录,破获了无数罪案,挽救了无数生?命。
大钦查官这个称号,这四个字,是独属于许暮一人的殊荣。
就?是这样一个在?武装系统中,只能让他们仰望的、遥不可及的人物,此刻虎落平阳,制服外套狼狈地散开,肩章在?缠斗中被扯落了两个,一向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衬衫,也因?打?斗而布满灰痕。
他的额发被冷汗浸透,发梢打?着绺贴在?眉骨上,冷汗缓缓淌下,洇出一抹暗淡的痕迹。
人性扭曲的阴暗面是乐见高岭之花跌落神?坛,乐见天之骄子折断羽翼。
押着许暮的武装员工充满恶意地踹了许暮一脚,反扭着许暮胳膊,更用了死力气。
然而许暮一动没动,他的身子却依旧笔挺,仿若千钧之重压在?身上,也依旧不可摧折,他的眉目依旧沉静、锋利,如利刃般笔直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甚至那眼神?中连轻蔑与讽刺都无,只有无波般的冷静,加之坚不可摧如磐石般的意志,破开荧光灯照不到的暗色,将锋芒凌厉地切断横空。
宋幸的脸色沉下去,他并不急着将手中的注射器扎进许暮体内,只是被比利刃还平静锋利的眼神?注视着,就?令他感到愤怒,他要看到这个男人彻底破防、崩溃、在?他面前号啕大哭乞求他的模样。
于是宋幸一推眼镜,将手臂一挥,阴森地开口:“让他跪下!”
押着许暮的武装员工得令,狠狠用力按在?许暮的后背上,然而男人却只是一顿,脚下用力撑住,依旧站得很稳,腰杆格外笔直,丝毫没有被弯折。
宋幸的玻璃镜片闪过一丝无机质的冷光。
武装员工便狠狠地用脚踢在?许暮的膝弯。
许暮不得以踉跄半步,膝盖被巨大的力道踹得弯折,却依旧没有下跪,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重新缓慢地、一点点顶着背部的力道?,重新站直了腰,脊梁笔直。
就?如同凛冬深雪覆盖下,永不被压断的青松。
“用电棍。”卓洪看了一眼宋幸扭曲红白的脸色,立刻开口示意自?己?的手下。
滋啦——
电棍被拧开,电流被推到了最大档位,狠狠地捅在许暮的身上。
……!
许暮瞬间感到整个身体都被密匝刺激的脉冲贯穿,有人又狠狠用力踹在?他的膝盖上,一脚接着一脚,电流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在?冰冷的深冬,在?毫无取暖设施的监牢内,衬衫冰冷地贴在?他的皮肤上,攫取他身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