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神?情严肃:“……太久了, 他撑不下去。”
忽然, 江黎从许暮的口袋里,将那支棕色的玻璃瓶取出来,塞给时中:“现场捡到的残骸, 你测这里面的原药序列, 要多久?”
时中接过玻璃瓶:“这个快, 不需要提取,五分钟。”
“赶快。”
时中飞也似地将玻璃瓶中的药液残余涂抹在检测仪器上,很快,药物序列一行一行地显示在电脑的光屏上, 时中调出当?初扶乩送来的样本,一一核对后,朝着江黎点点头:“一样的。”
说完, 立刻从冷藏柜中取出储存的特效药,冰冷的白烟在柜门口打着旋上升。
时中抽出注射器,许暮立刻将齐乐的袖子向上翻折,露出手肘的血管。
时中将特效药注射进去后,才缓缓地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药物刚刚注射进去,就能明显看到,齐乐眼中的灰蒙死意褪去了些?许,面上的青紫也浅了些?,药物立刻在体?内开始起作用。
时中看到变化,这才将一次性的针管和废弃品扔进垃圾桶中。
“好了,现在只需要等人醒……不过你们这个病人送来的太晚,病毒已?经深入神?经,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不能确定。”
她?看向许暮,知道?江黎不会有?什么救人的闲情逸致,现在想来,和这个病患更有?关系的,应该是眼前这个男人,时中提醒道?:“刚刚太着急,忘了提醒,这药打进去生效之?后,会特别疼,之?前实验小鼠会因疼痛超过阈值选择自杀,之?前江黎也注射过,但他当?初什么感受也没?跟我说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你这个朋友,我们尽力了,现在命是保住了,但他能不能熬得过去,全看他自己,我也不能打包票。”
许暮将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也看到了齐乐状态正在脱离死亡边缘。
许暮在一小时前,本来都已?经绝望了,又是神?经毒素,是没?有?解药的神?经毒素,以为这辈子的齐乐也会是莫名冤死的结局,却没?想到,江黎竟然带着他一路飙车,辗转来到下城区的医疗中心,在这里竟然储存有?针对这个神?经毒素的特效药,而主管的医生,似乎二话没?说,就直接把那昂贵稀有?仅剩下两支的药剂,注射给了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许暮颔首,诚挚地开口:“多谢相?救,如此恩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如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中打断。
“没?事儿?哈,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死在我面前,那样会显得我这个医生特别无能。”时中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重新回到了桌上,继续翻阅病历资料,敲敲打打。
“您不问问我们是谁?”许暮问。
毕竟,不论他现在心里的偏向是那边,他在身份上,是属于上城区钦天监,和下城区的渊水火不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上城区的网络和纸质媒体?中被渲染成邪恶暴戾、冷血自私的组织里的医生,就这样毫不吝惜地救了一个敌对组织的成员。许暮此前对渊的了解,仅仅来源于所接触到的卷宗信息证据。
唯一认识的渊组织成员,江黎,还是个对自己组织一问三不知,问就是什么都不想管的游离状态,对谁都不走?心。
渊,似乎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时中听?见许暮的话,头也没?抬:“我管你们是谁,天王老子来了在我手底下也就是一条命,是人是鬼躺在我面前我都救。”
这话……好耳熟。
许暮微微压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