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口?,是比两个人做.爱还要亲密的事情。
但是,许暮上次已经给他上过?一次药了,上次在额头,那点小伤,早就愈合得连疤痕都摸不到了。
上次在医务室,为?什么会允许许暮帮他处理伤口?、上药,江黎还没理清思绪,就是凭感觉,不讨厌,就那样同意了。
而这次……
江黎忽然就觉得,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在那短暂的,有一秒钟的时间内,江黎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放松的情绪,流淌在他的脊椎之间,能够让他放下?心?来,不用随时警戒着四周的环境,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跳出来,趁他病要他命。
江黎其实不想承认这是一种发?自本能的信任和依赖。
这又?让江黎的潜意识觉得危险。
他能依赖的,三岁之后,这二十年?里,应该就只能有他自己才对?。
那些十几年?如?一日的灰暗时间里,他最初也曾试图向人求助,却被抢走所有仅存的物资。有时有善意伸出的手?掌,下?一秒,却看见利器的冷光一闪而逝,没入自己腹中。
血光在江黎眼前一闪而逝,又?让他逐渐动容的双眼重新被一层烟雾覆盖。
任何一秒钟的放松,都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尖刀。
江黎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他应该不会允许有人这样靠近自己才对?,但那又?是许暮,江黎又?有些沉迷这种感觉,没能按照自己之前的习惯,把人一脚踹开。
许暮重新帮他系好了纱布,扣上扣子,又?将小腿的伤痕也处理了一下?。
江黎活动活动脚踝,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道谢。
——
从钦查处那下?班之后,江黎带着地图去黑街,实地考察一圈之后,定下?了几处决定造假的地点,然后回了DAWN酒馆。
小C在后厨看见江黎,说:“老板,昨天那个叫许暮的钦查官来找您,似乎挺着急的,当时您不在,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江黎点点头:“我知道。”
刚准备上楼,忽然看见柜子上放着一个卷起来的卷轴。
——是好久之前了,大?钦查官从过?来的锦旗。
江黎莫名笑了一下?,回头对?小C说:“喏,那个锦旗。”
江黎指了指柜子上的锦旗:“你去外边吧台,找个显眼的地方,给挂起来。”
小C:“啊?”
江黎没理他,自顾自上了楼,把纸平铺在桌面上,继续画图。
天色渐暗,江黎画得有点饿了,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条营养剂,用牙尖撕开,叼在嘴里。
啧。
江黎皱了皱眉,把营养剂拿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这么难喝。
和大?钦查官做的饭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他捏了捏鼻子,到底是秉着不浪费任何一滴食物的原则,皱眉把营养剂全咽了。
没有饱腹感、一股塑料味、还黏糊糊的,他以前都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啧。
都怪许暮。
闲得没事给他做了一顿饭之后,衬得营养剂都喝不下?去。
江黎正烦躁着,忽然敏锐地听见楼梯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谁在上楼?找他?小C?小A?
江黎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