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黎却想张开双臂,仰天大笑。
他痴迷这种危险,心脏从一片死寂中死灰复燃,跳得激烈、
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基因让他失去了对于危险的敬畏,而只有这种能够直面死亡的威胁,才能让江黎真正感受到他是在活着的,若有一不小心失足,三百层楼,应该会一下子死透吧?再也不用看着自己的血肉如同怪物一般扭曲蠕动着迅速愈合。
他疯狂,他找死,他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在感受生?命。
而在他身后,同样有那么一个人,和?他一起,疯狂地?、畅快地?,在极限中求生?,感受胸腔中那种几?欲爆炸的心跳声。
许暮又是为什么?
他们如此的势均力敌,就好像板块运动中,两个几?乎同样高耸的山峰,命定的敌对让他们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碰撞过后,却恍然发觉,两座山峰已经完全地?因为激烈的对撞而砸得浑然一体?,你的土壤中有我的碎石,我的植被中藏着你的碎叶,再也无法安然无恙地?抽离彼此在对方?身上留下过的痕迹。
脑子里又开始乱糟糟的了。
江黎甩了甩脑袋,吐了口?气,觉得还是跟许暮打一架,打一架之后脑子里就干净了。
白严辉在他旁边激动地?看着显示屏上几?乎一秒一蹦的数字,击杀数量迅速上升,比计时器跳动地?还快,看得出神,甚至忘记擦汗,连汗珠落进眼睛里都不舍得眨眼,还在在止不住地?喝彩:“漂亮,一枪两个!帅呆了!”
“诶诶,江哥,你有没有发现许哥今天好像换风格了?”白严辉自己看还不过瘾,还用胳膊肘拐江黎。
江黎灵巧地?躲开白严辉的肘击,问:“以前是什么样的?”
对于许暮的事情,江黎还是有兴趣多了解一点的。
“以前啊,许哥就是怎么简单快捷怎么来,就是稳中求进的感觉,绝对不会搞这种刁钻的角度。”白严辉揣摩着说,“今天总感觉……怎么说……就是更华丽?感觉许哥像是在炫技一样。”
江黎:“?”
江黎听得头顶冒了个问号。
这时,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场地?内,最后一个模拟人形的活动靶应声被击倒,显示屏上的计时器戛然停止跳动,停在了二十九分十一秒的数字上。
破了新的记录,比原来许暮留下的三十分零四?秒的记录要短上快一分钟。
白严辉兴奋地?蹦高,比自己破了记录还要激动,疯狂地?拍着江黎的胳膊:“你看你看你看——”
江黎:“……”
江黎被吵得耳朵嗡嗡响。
许暮站在场地?内已经停止旋转起伏的阶梯上,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将枪械收回?到腰侧,缓缓向?着栏杆这一侧投来一瞥。
帅的没边。
“卧槽——”白严辉惊恐地?恍然大悟,“许哥特么的原来在开屏啊!”
江黎:“?”
开什么?许暮又不是孔雀。
白严辉意味深长地?看了江黎一眼,一副什么都懂了的样子,拍了拍江黎的肩膀,说:“兄弟,你快成功了!加油!”
江黎皱眉不理解。
啥玩意?
却只见?白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