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到审判庭来钦查处提走犯人后就已经没有?钦查处的事情了,但是许暮一直都对这次行动的结果存有?疑虑,但所有?能用到去证实的手段都已经用过了,那些?明显是没经过专业测谎仪抵抗训练的罪犯,也依旧在测谎仪下,指证幕后主使为渊,所有?知情者都是同?一个口证,即使许暮再想将罪犯扣留深挖线索,也无能为力。
而且卞印江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许暮上次去找卞印江时,对方还为了安抚许暮让他填了审判台定?罪监督的申请表,说?会转交给卓审判长,但迟迟不见后续。
许暮因为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就打通讯问了审判庭的工作人员,得到的反馈是——“没有?收到申请表,兴许是卞长官太忙忘记了”,许暮立刻重新提交了一份申请,几乎是卡着最后的时间?,才终于得到了申请通过的反馈表。
虽然理论来讲,一切都有?据可依,但是许暮出于一种?说?不清的、既敏锐却又像是被一层雾笼罩看不真切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些?“小意外”的背后,一定?藏着些?什么掩埋得很?深的真相。
许暮抬眼认真地看着江黎:“一则因为,我之前答应过你。二则,我自?己也很?想查明真相。”
江黎又很?浅地笑了一声?,这一声笑里面却没有讥讽嘲笑,狐狸眼眼底也不见笑意,只黑沉沉地盯着许暮碧海无波般的双眼,问:“你怎么就这么确信,这次渊是被冤枉的?”
许暮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相信你,也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江黎沉默一瞬,没再说?话。
办公室里,挂在墙上的机械钟发出微不可闻的走动声?,太阳光落在钟上,也落在墙上的八个银灰色大字上,字体反射太阳的光芒,就像玻璃镜片的反光,江黎一瞬间?被“众生”二字反射过来的光晃了眼,他微微眯起眼,下意识垂眸,让眼睛免于灼光的刺激。
办公室的门被叩叩叩敲了三声?,许暮扬声?:“请进。”
两名钦查官一人一头,抬着一张办公桌横着进了办公室,环顾办公室:“许队,顾问的办公桌我们搬来了,摆到哪里?”
许暮走到门口,一板一眼、一本正经,和平时高冷严肃的样子一样,礼貌且疏离:“辛苦二位,放着我来就好。”
“噢噢好的许队。”
两名钦查官连忙点?头,顺便出去把椅子也退了进来,期间?抽空不住地打量办公室内新来的这位顾问。
这位钦天监那边特别邀请来的顾问……
皮囊长相漂亮极了,秾艳昳丽的样貌,狭长纤细的眉眼,宛如桃花般的唇,一颦一蹙间?的气质也婉转风流,貌美?得像是勾人心魄的妖。
就是简直……
简直……衣服没个正形,头发更?是凌乱,站也没个站相,正随意背靠在他们许队的办公桌边,后腰抵着办公桌,双手抱胸,一腿伸直,一腿弯着,弯着的那条腿脚尖点?地,叠在支撑在地的那只脚上……
天,这种?懒散的姿态,但凡是换作钦查队里哪个钦查官,以这副乱糟糟的样子出现在钦查处力,他们许队肯定?直接严厉地批评了。
而现在这个站没站相的顾问,竟然好端端地没被许队骂,还要和许队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
哇塞。
这还是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