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街这种远离医疗场所的地方,就死定了。”
“下次捅人记得往这儿?捅,别挥动?手?臂,你?要用你?的身体撞向对方,这样捅得深,还不容易被躲开。知道么?”
小孩冷汗津津的,觉得自己的腹腔左上方,被眼前这个妖冶的青年手?指按着的位置,已?经开始隐隐幻痛,他吞了口吐沫,心?惊胆战地点?头:“知……知道了……”
“你?在教他什么?!”许暮走到江黎身边,猝不及防听见江黎说的话,震惊地几乎忘记控制声音。
江黎没搭理许暮,甚至没抬头分给大钦查官一个眼神,只是自顾自地跟小孩对话:“而且你?装可怜装得太假,下次别自己主动?求抱,要颤抖哆嗦,让人觉得你?可怜才行。”
许暮捉住了江黎的臂弯,将他向后拽了一步。
江黎皱了眉,甩开许暮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将小刀还给小孩,对小孩说:“下次找动?手?对象的时候记得多观察几天,不然有你?倒霉的。好了,滚吧。”
小孩如蒙大赦,抓起?自己的东西,忙不迭地跑了,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江黎的视线一直跟随到街角,直到小孩彻底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回头瞥了许暮一眼,果不其然,大钦查官锋利的剑眉皱在一起?,压得很低,目光中?满是不理解和谴责的意味。
江黎轻笑?一声:“我在教他杀人技巧啊,大钦查官有何高见?”
“你?……”许暮憋了满腔的话想说,却在对上江黎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时,熄了火。
他看得出来,那双眼睛中?藏着满满的讥诮和嘲讽。
许暮无法?与江黎的双眼对视,他缓缓垂下视线,消化了半响,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沉痛的不解:“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骗人、杀人?”
“八九岁,已?经不小了,”江黎的声音里带了点?得瑟和自豪,“我六岁就会用枪了。”
江黎两指夹着整齐折叠的新钞,伸向许暮,抖了抖:“来,帮你?抢回来了,厉害吧?夸夸我? ”
许暮的视线落在江黎白皙修长的指尖,又落在指间夹着的新钞上,那是他本来准备去买通黑街原住民作向导而提前准备的资金。
许暮没有接过?钱。
“或许,该让他把钱拿走的。那孩子衣服都是破洞,瘦得只剩下骨头了,看起?来过?得很艰难,”许暮叹了口气,“才八九岁,不该这样的。”
“哈,不该这样?”江黎挑眉,语气尖锐,反呛回去,“大钦查官不会是想说,他应该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享用香喷喷的餐食,接受优雅的礼仪指导和文化教育吧?”
许暮:“不是,但我如果能帮到他……”
“来,你?抬头,”江黎向前半步,一手?揽着许暮的脖颈,绕过?一圈,用手将许暮的下巴扳起来,贴在对方的耳边,“亲爱的,你睁眼看看。”
许暮顺着江黎的力道抬眼,满目凌乱疮痍,远处有几栋高的建筑亮着霓虹色泽的灯光,看似浮华,然而更多的,则是低矮破败漏风漏雨的房屋,纵横交错的黑粗的电线胶圈混乱缠绕在房顶,房屋墙面还卷着被火燎过?的焦痕,破旧的木箱子和铁通、集装箱堆在一起?,烂菜根和泔水流淌在垃圾堆的脚下,苍蝇嗡嗡盘旋在腐败物的上方。
流浪汉蒙着肮脏的棉被席地而睡;骨瘦如柴的小孩故意撞上叫卖的摊位,随手?抓起?一个土豆就跑,余留下身后摊主的一串高昂叫骂;没锁紧的房屋被暴力破开,有人抱着一怀硬币和纸钞的冲出来,没全抱住,落下几个掉在地上,路过老人眼珠滴溜溜一转,走过?去摸进怀里,若无其事走开,而屋子里传出绝望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