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再问,就会?从店铺中涌出?来很多拎着长刀短刀的壮汉,一步步将?他们逼退到门口,让他们滚蛋。
在一些街边摆摊的小摊铺,摊主会?很嫌弃地摆摆手,说无可奉告,还有的摊主贼眉鼠眼,故作神?秘地嘿嘿一笑,骗他们买了很多东西吊着,最后告诉他们一个假消息。
分出?人手去奔走到消息的地点,才发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再回?头去找摊主,却发现摊主早就卷着铺盖溜得不知所踪。
而当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来往的行?人似乎总是刻意和他们拉开距离,他们如果拉住行?人,对方就会?疯狂摇头,一边说不知道不知道,一边迅速挣脱,然后瞬间闪进小巷的阴影里,再也找不见。
很奇怪,浪费很多精力,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白严辉在这里啃着压缩的固体营养砖,狠狠灌了口水,一抹嘴,忍不住吐槽:“黑街的人怎么一个个跟精神?病一样,这么难相处?”
“这样下?去不行?,队长,我们的效率太低了。”卫含明望着车窗外渐渐黑下?去的天色,眉间布满忧愁,“如果一直按照现在这个进展,恐怕我们什么信息都搜集不到。”
许暮没说话,眉头紧锁,他坐在主驾驶位上?,直视前方,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心中的信念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脊背笔直,深邃的侧颜隐没在昏暗的阴影里。
车内其他四人静静地望着他们队长思考,等待吩咐。
许暮在思考时,其实是没有什么小动作的。
但?上?辈子江黎死后,他唯一能?够接触到与江黎有关的东西,就是那枚在审判台上?攥住的黑曜石吊坠。
许暮将?吊坠的挂绳缠绕在手腕,吊坠沉沉地挂在他的腕上?。
自那之后,许暮在思考时,就多了一个小动作,他会?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将?黑曜石吊坠硌在掌心,死死攥住,让黑曜石尖锐的末端刺进他的掌心,用疼痛提醒他死寂的心脏。
此时,许暮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
空空荡荡的。
许暮愣了一下?,这才恍然惊觉,这辈子,黑曜石吊坠不在他手里,仍好好地挂在江黎的脖颈间。
许暮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许暮开口了,声音依旧坚定、沉稳有力,没有任何气馁的情绪,大钦查官拥有远超常人的洞察力,他说,“黑街的交流文化,似乎与我们的不同。”
“也许在我们一开口时,就已经暴露了我们不是黑街的人的事实。所以他们警惕,他们排外,他们不会?将?任何信息告诉我们。”
话音落下?,其余四人瞬间恍然大悟。
“还真是……”白严辉挠挠寸头侧方很小的一块疤痕,问:“那怎么办?我们要伪装吗?”
许暮摇头:“暂时不用,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是误入的外来者,或者初来乍到的新人。如果做了伪装又被识破,后果可能?更严重?。”
“那,我们要暂时撤退吗?”齐乐探头问。
许暮径直启动车辆,穿过街巷。
“不。”许暮目光如炬,“行?动继续,更改计划,我们需要买通一个黑街本?地人,作为向导。”
“这一端,我们的样貌几乎暴露的差不多了。”
“今晚,从黑街的另一端开始。”
武装车飞驰而过,压着交通律法许可的最高线,在林立的高楼之间,一路疾驰到了黑街的另一端。逐渐接近黑街后,林立的高楼被他们甩在身后,低矮破败的贫民窟逐渐铺开。
许暮停好车,率先开门,带着其他人穿过这一片低矮的房屋,就来到了黑街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