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狱吧你。”江黎把短弹枪揣回衣服中,嗤笑一声。
“江……你……”身后,枯云哑然张了张口,然后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你就这?么把他杀了?!好歹老?西也是渊的一员,给我们做了多少贡献,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
江黎冷冷地侧眸瞥了枯云一眼:“再哔哔赖赖,连你一起杀。”
枯云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嘎了一声:“……”
江黎站起身来,抬起长腿,跨过茶几桌板,又迈过老?西的尸体,他弯下腰,从?老?西的口袋里翻出来一个已经空掉的安瓿。
棕黄色的玻璃瓶瓶口被掰开,里面只有一点无色的液体残留。
江黎用拇指和食指拎起安瓿,对着白炽灯的方向举起,看到?瓶身上印刷着特殊分子结构的交错标识。
江黎的记忆力很好。
他见过这?个标识。
见枯云凑过来,江黎就将安瓿塞给他,语气?不耐烦地说:“还渊的一员呢……你真是老?了,哪天手底下的人全叛变烂光了你都不知道?,还以?为岁月静好呢。”
“什么?”枯云听了这?话,变了脸色,对上江黎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悚然一惊,看向安瓿上的标识,“你是说……”
“上次任务在西斯特大楼里上窜下跳的时候,我看见过这?个标志。”江黎压着嗓音,“在一百七十层的实?验室门?上看见的,你记得把瓶子里的残留液体送去时中的医疗中心,或者扶乩的实?验室,检测一下,看看钦天监在研究什么。”
那份催.情.药的药效虽然不至于让他神?志不清,但在药物血液里燃烧,让江黎浑身都在燥热,本就比别人更细腻神?经末梢更丰富的皮肤,现在变得敏感至极,一举一动的摩擦,衣服布料磨过皮肤,都令江黎感觉不自在。
他烦得很,连带着本就不好的脾气?变得更差了,忍不住摩挲枪口,有点想?连带着把枯云一起崩了算了。
“这?老?尸体,估计早就和钦天监勾搭上了,不然也不至于我一与他们交接,钦查官就闻着味儿就来了。估计是通了个气?,提前向钦天监高密说那酒吧有什么交易。”江黎扯了扯胸前的黑曜石吊坠,让吊坠的尖端扎进刀伤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中,才压下脾气?,“好好查查吧,渊快成漏勺了。”
枯云听了,缩了缩脖子,更显得干瘪得像一颗缩了水的核桃一样,枯云脸上的表情凝固些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江啊,你没?事吧?”枯云看看江黎的脸色,见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连忙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江黎拍得震天响的门?板。
枯云:“……”
枯云缩了缩脖子。
真恐怖。
仁至义尽,江黎不再管枯云,走出房间。
江黎站在黑街夜幕暧昧的暗紫调霓虹中,光影于他的眼睫上起舞,他抬起头,看着混乱的黑街,也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江黎难得有些感慨。
渊,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几十年如一日的抗争,几乎要磨灭了当初的棱角,鲜少还能记得加入的初心。
在下城区的年复一年地过活,太苦了。
太苦了,就总会有人忍不住想?,能不能不这?么苦呢?
如果叛个变,如果搞点投名状,如果吃里扒外,是不是就能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