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疲劳的眼药水,都没什么副作用,你看看哪个好用。”说着,阿瑞贝格把袋子给了西尔芙林。
西尔芙林看着袋子里各种各样的眼药水,沉默了一瞬,面色复杂:“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自己有眼药水呢,那你这大半夜不白跑一趟。”
“其实我在飞机上不止发现了你恐飞的事,你有一次动作明显地按眼周,然后下意识往口袋里找东西,没找到后又去翻包,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泄气地闭上眼,我猜你应该是找眼药水发现自己忘带了。”阿瑞贝格回道。
“主管真是心细如发。”西尔芙林说,“但你为什么不问一下我常用哪款,而是买一堆给我?”
阿瑞贝格神情滞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承认:“好吧,当时我看你眼睛红了就下意识地跑去药店,等到那里才发现应该问一下你的。”
西尔芙林抿抿唇;“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当主管了,确实是很关心下属。”
哪知阿瑞贝格却轻笑一下,说:“我吗?其实一般时候我没这么细心,也不会这么操心,大多时候我不会太关心组员的私人问题——只是看着那么漂亮的眼睛展现出疲惫非常不忍心罢了。”
即使很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西尔芙林很少经历过的,如此直白而又赤裸的关心,好像一团轻柔的雾,把疲惫的梦境犁开了。他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以前他一直不屑一顾的,那种被致密光彩渗透的生活,也不会太糟糕。
阿瑞贝格走后,西尔芙林找出了自己最常用的眼药水滴了两滴,闭了会儿眼,又拆开阿瑞贝格给自己的牛奶吸,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眼药水拍了张照发给阿瑞贝格。
西尔:【我常用这款】
阿瑞:【好的,我记住了】
……
“我已经让人提取了死者的DNA,也找施蒂芬和吉达的家属聊过了,他们愿意提供自己的血液样本供我们比对,下午应该有结果。”乐衍抱臂倚靠在窗口盯着白板上的死者图片开口。
“玄文已经查到前几案的死者身份了——非常庆幸,他们的DNA是在数据库里面的,查起来不太费劲,所以当年的卷宗资料也还算齐全——一年前案子的死者曾因□□罪被告过,后面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原告放弃了起诉,我估计是塞钱加名声威胁,来来去去老一套,真让人作呕;两年前案子的死者据说经常家暴,他附近那些邻居经常听到看到他对妻子进行打骂,而且他的妻子经常出入医院,每次都非常严重——啊,我最讨厌家暴男了!为什么他老婆不去告他啊,不去告他就算了,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啊!”福加愤愤不平。
“孩子,名声,恐惧,不公——女人在生活中常常扮演忍耐的角色。”乐衍淡声开口,眼眸低垂。
“大部分连环杀人犯都是男性,因为男性享有与生俱来的‘特权’,他们力量比女人大,这让他们误认为比女性高一等,也因此让他们自信自大,更暴躁易怒,轻易就能做出报复社会违法犯罪的举动,他们犯罪有各种各样奇葩的动因,而女性杀人犯则相对简单得多,她们的犯罪动力往往来源于复仇,极大的仇恨让惯于忍耐的女性迈进了红线。”西尔芙林接过话头,嗓音里充满了不屑。
“我猜我们的死者是那个叫吉达的,猥亵罪对准了力量上处于劣势的女性,就像前两个案子的死者一样,懦弱,愚蠢,自以为是,一个品类,凶手会把他们归在一起的。”西尔芙林转着笔,眼皮耷拉着,忽然嗤笑一声:“他一定很看不起这种人,觉得他们怯懦猥琐像阴沟里的老鼠,而他自己是‘清道夫’,专门清扫这种垃圾,他觉得自己做了件无上光荣的事,可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是这种垃圾,愚蠢,自大,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