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乍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转过头冲边上的服务员问了一句什么,没再继续看他。
西尔芙林原本不想参与其中,好奇心和探索欲驱动着他的大部分行为,但他只在意真相,不在意行动的过程与结果,大多数也只喜欢在远处当个局外人,但那个笑又再一次吸引了他的兴趣,让他本打算喝完这杯鸡尾酒就离开的行动轨迹发生了偏移。
西尔芙林摘下了兜帽与口罩,扯下了绑在脑后松松散散的皮筋,一头亮金色的顺滑长发铺落,比角落处的光线还要明亮几分,那张仿若带着天生的冷漠傲慢的美丽脸庞完完整整地显露在了交错的灯光下,他端起酒杯,就像感觉不到周围刹那转移过来的视线一样,目的明确地朝那个精英男走去。
阿瑞贝格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于是在察觉到西尔芙林过来时,及时转头,面露微笑,绅士地起身弯腰示意他坐在他对面。
这是一个邀请聊天的姿态,这三天来阿瑞贝格从未主动邀请任何人聊天,都是象征性搭两句话,聊得天南海北,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很少像这样面对面坐着聊,看起来正儿八经。
阿瑞贝格看向西尔芙林手中的酒,笑了笑,率先开了口:“这种酒很少卖出去的,酒精饮料,没什么味道,不试试别的?”
西尔芙林放下酒杯,将散落在颊边的头发捋至耳后,抬头望着阿瑞贝格,很轻微地微笑了一下,“你是想和我聊酒吗?”
阿瑞贝格歪着头摊了摊手,很无所谓的语气:“不是你要过来找我聊天吗?我只是出于礼貌率先起个话题。”
西尔芙林突然站起身,凑近他,弯腰对着他的耳边来了一句:“我要和你说的话,这么多人不方便。”
阿瑞贝格低头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打了响指,轻快道:“跟我来——”又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记得带上你的宝宝酒。”
西尔芙林挑了挑眉,一口闷掉了剩下的酒,起身跟去。
周围暗自观察他们的人小声发出了惊呼。
阿瑞贝格带着西尔芙林来到了一个小包厢,刚进门西尔芙林就开口问道:“为什么单单允许我接近你,说不准我和那些人一个目的,是想和你上床呢?”
阿瑞贝格转身带着笑意回道:“你刚刚的话已经把你和‘那些人’下意识地分开了,所以你的‘说不准’是不成立的,还有——”
阿瑞贝格突然停顿了一下,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声音低沉了些:“你很漂亮。”
这句话倒是把西尔芙林说愣住了,面前这位西装男看起来非常成熟稳重,带着股端正的正经劲儿,而刚刚那句话,他听出了一点,调戏的意味?
不过他很快扯回了话题,像是刚刚那句话不是出于他自己之口一样:“说吧,你找到我是想聊什么,你观察我很久了不是吗?”
西尔芙林没有立刻进入正题,只道:“那么多人都在观察你,怎么注意到了我?”
“你很漂亮,但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你知道,你之前的装扮,就像专在夜里杀人的连环杀人犯,浑身写满了‘我很可疑我很危险’几个大字。”
西尔芙林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我只是想低调点,不想被那么多人当猴儿一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