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虞琛抱臂瞪着他,乌菏才?又道:“也?不要你专门教些什么……”
“他平时在宫中,身边接触到的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太监宫女,没个能说?上话?的。至于朝臣们,你也?清楚是什么情况。”
要么年纪一大把了,在皇帝面?前端的是一副不苟言笑模样?,永远都是:“君王之道,在——”“为君者,应——”
几?句差不多的话?翻来覆去地?念叨,哪怕是圣人之言也?该听腻烦了。
要么就是世家出身,门生?故吏、姻亲朋党能串成一大串的那种。这种人乌菏也?不愿意皇帝多和他们打交道。
除了几?位太傅,皇帝平日里也?确实没有什么能接触亲近的人,也?难怪刚刚表现得那么开心,连吃块糕点都能乐呵呵的。
乌菏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也?是喜欢你,今天才?专门跑过来和你提这件事。”
谢虞琛:“?”
喜欢他?可?他之前也?没和皇帝接触过啊?
乌菏解释:“之前你在东山州做的事情,关泰初在奏折中都提到过,有时我也?会?与他讲一些。”
谢虞琛迟疑着点了点头。
乌菏又道:“你若不愿,不去或是少去几?回就是了。”
“没有不愿意。”谢虞琛摇头,“我就是有些惊讶,而且他还……”
还挺讨人喜欢的。谢虞琛顿了顿,没把这话?继续说?下去。
*
祭天大典在冬至当?日举行,晚上在宫中设宴。因为皇帝还未大婚,除了朝臣之外,席上就只?剩下几?位还未封王离京的宗亲。
谢虞琛的席位毫无意外地?设在了乌菏旁边,一个极其显眼的位置上。他视若无睹地?入席,仿佛没看到集中在他身上或探究、或警惕的注视。
皇帝开口敬了第一杯酒。众人也?纷纷起身,短暂地?收回了望向谢虞琛的目光。
皇帝还是未成年吧?这么小就饮酒吗?谢虞琛眉头微蹙,而且他刚刚尝了一下,这酒的度数还不算低。
他往乌菏的位置稍微侧了侧身子,低声道:“这个年纪就饮酒,会?不会?对身体不太好??”
“没事,宫人悄悄换过的。”乌菏在桌下冲他小幅度摆了摆手,“左侧的酒壶里装的是清水,另一边才?是酒。”
谢虞琛“……”
他看了一眼皇帝席位上一模一样?的两个酒壶,又看了下四周众人的桌子,忍不住冲他比了和大拇指。
两个一模一样?的酒壶明明白白地?摆在桌上,只?要是长了眼睛,都知道两个里面?中必定又一个是有问题的。这么做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还不得是装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说?祝酒词。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触谢虞琛身旁这位阎王的霉头。
因为上一次在赏花时的经历,直到现在谢虞琛对饮酒还是有些戚戚。不过今天场合特殊,他又坐在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上。作为孙、郭二人被清算之后整个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席上少不了主动来和谢虞琛攀谈的王公大臣。
许多人名?为敬酒,实则是试探。当?然也?有主动过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