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国?子?监也和他们一样?,现在指不定?偷偷躲在哪后悔,工部诸位官员的心情就又好了很多。
他们好歹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虽然当初对于书院的管理推诿再三,但好歹没有与其交恶。再加上有着当初一起开?办采石场、推广水泥的交情, 那位谢郎对他们的印象也不坏。如今他们跑去主动交好, 想来尚为时不晚。
至于国?子?监……
当初国?子?监的人?捏着鼻子?接受了管理书院的职责, 但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 对于书院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友善。更不用说他们下属的国?子?学、太学里又有许多人?自?持身份,不愿于那些?工匠出身的人?相提并论。
就连书院那边打算开?办造纸作?坊, 也有国?子?监那边在办学经费上抠搜计较的原因在。
你看除了谢虞琛他们这个?书院,六学里有哪个?是要掰着指头计算纸价几何的?
但这些?事情即使拿到明面上去说,国?子?监的人?也能找一万个?搪塞的借口出来。
乌菏这一派的人?早看他们不爽,如今造纸之事一出,几乎立马便被人?拿到了朝中做文章。特别是这些?人?一个?个?说话都阴阳怪气, 还特别爱拿名下六学的“成绩”说事,一唱一和的, 把国?子?监的各位大人?从里到外嘲讽了个?遍。
“臣早听说国?子?监的各位大人?都聪慧过人?,没想到竟能想出如此厉害的办法, 真可谓良苦用心。我当初还以为各位大人?是故意克扣拨给书院的款项呢~”
“呵呵呵,这可就是子?茂错怪国?子?监的各位大人?了。子?茂有所不知,这些?都是为了书院好啊~”
“不过各位大人?既然如此有先见之明,想来其它官学在各位大人?得管理之下也颇有成效吧?”
国?子?监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后面的人?立马便接上了话:“那是当然啊,书院开?办不过三月,学生们便能自?己钻研初造纸之法。像国?子?学和太学在诸位大人?管辖下已有数年,想来也是成果丰厚。”
“不知道其余六学最近有何成果呢?”
一番话说得国?子?监的几位祭酒和监丞汗流浃背,浑身僵直。最关键的是人?家还没说错。当初瞧不起书院的人?是他们,现在六学在他们的管辖之下毫无建树的也是他们。
谁不知道六学之中,国?子?学和太学里全是家世显赫之辈,只要门第?够高,哪怕文章做得狗屁不通,照样?能稳坐进国?子?学的最好的甲班之中。
国?子?监平日里最关心的自?然是国?子?学和太学。四?门学对于家世的要求稍微低一点,平日里他们关注得也少?。至于剩下的什么书学、算学之流,与国?子?学和太学的差距比云泥之别还大,在国?子?监完全是属于“三不管”的境地。
这些?事情在平日里属于大家伙都心照不宣的内容。习惯了如此,也没人?会特意提起来平白惹一身不痛快。但当有人?主动在大庭广众下,忽地一下把盖在上面的遮羞布掀开?,露出里面不堪的内在。
这突脸一般的刺激,对国?子?监来说,也是无人?能招架得住。
但能在之中学习的,家中长辈最差也有四?品之上的官职,这些?人?又岂是他们得罪的起的。现在搞得他们两头受气。
国?子?监众臣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一边四?下环顾,寻找着能和他们统一战线,共同对抗乌菏一派冷嘲热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