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离身的?佩剑被摘下来?放到了窗边的?矮几之上,发出当啷一声,乌菏迈步进了一张屏风之隔的?内室。
谢虞琛对于不同人的?气息向来?是很敏感的?。若是在寻常,早在迈过门槛的?时候,他就能分辨出来?人的?身份。
只是今天?刚喝过药,又连着在榻上半昏半醒地躺了好几日,脑海中的?念头像是无法被识别的?数据。
乌菏挨着床榻单膝蹲下,双手交握缓缓揉搓着。好一阵之后才将?手背轻轻贴在谢虞琛半掩在薄被下的?侧颊。
他一路骑马赶来?,两只手都冰冷僵硬。即使缓了许久,还是有冷气从?骨缝皮肉间渗出来?。
谢虞琛睫毛微颤,沁凉的?触感让人清醒了一些,他下意识往凉意传来?的?地方靠了靠,然后才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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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谢虞琛开口,嗓音沙哑。
“听说你病了,就过来?了。”按理说,看谢虞琛睁开眼,他应该是收回?手或者是从?旁边拉个椅子过来?的?。但?乌菏没有动作,只是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低声应了一句。
两人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开展进一步的?探讨。
“外面下雨了?”谢虞琛偏头往窗外扫了一眼。
窗户是闭着的?,上个月按照他的?要求在窗棂间糊了桐油纸,比原先透亮了些,但?仍旧看不到外面。
乌菏轻轻摇头,“没有下雨。”
“你撒谎了。我能闻得出来?。”谢虞琛语气笃定?。
“我没有。”乌菏低低的?笑了一声,“你看我衣服都是干的?,要是外面在下雨,衣服怎么可能不湿?”
“那就是你换过衣服才进来?的?。”
乌菏身上仍带着雨水清凉的?湿气,即使是把沾了水的?发丝擦干,又换上干净的?衣裳,依然不影响谢虞琛从?幽静的?熏香中分辨出来?。
“好吧。”乌菏无奈承认,“今天?天?刚亮的?时候,是下了一点雨,不过雨势很小,一会儿就停了。”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早超过了正常社交的?距离,更不是一个来?探病的?访客和病人之间的?距离。
况且谁会骑马赶百十里的?夜路探病?哪怕是血亲的?关系,也不会如此?。
不过两人似乎都很默契似的?,没有提起此?事。
谢虞琛把寝被往床榻里侧扯了扯,空出一块地方来?让乌菏坐下。他提起书院七日前的?旬考的?卷子,有一道题难倒了所?有的?学生。
“待会儿让周洲去?书房拿一张过来?给?你看看。其实卷子印出来?之后,我也觉得有一点过于难了。但?印都印了,就只能硬着头皮给?学生发下去?……”
谢虞琛偏着头靠在软枕上,想到哪说到哪。刚刚他提及的?这张卷子其实乌菏是看过的?。
最近京城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些卷子,四门学中有学子誊抄了一份拿去?给?博士,结果不出意料地挨了一顿批评。但?诸位学子并没有因此?变得听话懂事。
博士们不让他们讨论,他们就背地里偷偷联系书肆的?掌柜,让他们帮忙留意着市面上新出的?卷子。
大部分时候,这些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