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时?间的相处下来,许大郎当然知道了谢虞琛并不是?大巫的事。不过这倒并不影响他对?于谢虞琛的态度。
反而因为?谢虞琛不是?大巫,压在许大郎心底那点时?不时?出?来蹦跶一下的畏惧之心也消散了许多。这段时?间和谢虞琛相处起?来,反而更多了几分敬重和亲近之意。
但?这也并非都是?好事,就比如现在,知道谢郎不是?那位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大巫后,许大郎对?大巫又恢复了那种闻之胆寒的心态。
听到谢虞琛邀请了乌菏来蓬柳村做客后,许大郎吓得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觉,更别提和对?方喝同一坛酒了。
因此,虽然食肆里的人每天看?见那坛色泽如玉般莹润的桂花酒很眼?馋,但?谁都没胆子?去尝一尝。许大郎本人更是?畏之如虎。
平常路过院子?的时?候,只要眼?神瞟过那两坛酒,他的心就要颤一下,仿佛柜顶上摆着的不是?酒坛子?,而是?那位暴虐恣肆的巫神大人就端坐在那里。
不过凭心而论,谢虞琛这坛桂花酒酿得确实不错。
半个月前谢虞琛看?它发酵得差不多后,便让人拿了纱布过滤掉里面的米渣。
剩下酒液经过这段时?间的放置沉淀,颜色变得愈加清透。
谢虞琛还往里又放了一点桂花。米粒大小的花朵飘在清澈的浅黄色酒液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
因为?鲜花存放不了太久,谢虞琛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开始了蒸馏和提纯。
他制作的那些蒸馏器皿数量又多,体积也大,制作起?来很费时?间,目前谢虞琛手里只有一套完整的蒸馏器。
好在谢虞琛囤积的这些花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袋鲜花,剩下的那些干花再?放几十天也没关系。所以对?于香水制作这件事,谢虞琛并不太着急。
要不是?有一个田福眼?巴巴地等着,他本想过几天再?开工的。
田福一走进院子?,眼?前这些形状各异的器皿便让他傻了眼?。
半人高的桶罐、锥形的器皿,还有粗细不一的竹子?拼接而成竹管……全部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手足无措地立在这些器皿中?间,田福忍不住问道:“这些便是?谢郎说的……用来做香水的工具吗?”怎么看?不太像啊。
看?着一脸疑惑的田福,谢虞琛想起?他刚把蒸馏器的图纸递给工匠时?,对?方也是?这样的表情。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谢虞琛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后,才犹犹豫豫地接下这笔订单。
纸上的器皿造型虽然古怪,但?看?到丰厚的报酬后,即使是?再?谨慎的工匠,也忍不住会为?此心动。
谢虞琛这一单子?的酬劳,他们平日里忙活好几个月都不一定能赚到啊。
生怕失去谢虞琛这个大客户的工匠几乎是?连夜就开始打制工具,终于在五天后给他送来了第一套蒸馏器皿。
站在谢虞琛旁边,田福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指挥着帮工,把这些形状各异的器皿组装成了另一种他看?不懂的模样。
然后把清洗干净的花瓣、两桶净水,以及数块看?起?来完全就像是?被人丢弃不要的碎瓦片一起?,倒进了那个大铜缸里。
架在下面的柴火呼呼烧起?,很快便有蒸气飘出?。
这时?候,谢虞琛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