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常年跟在?大巫身边的青衣下属来说, 他们大人今天的态度绝对算得上是和蔼可亲,就连皇宫里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都不?是每天能有这?个待遇的。
“他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青衣下属撇了撇嘴,心?道:当然是聪明, 不?然单是冒充大巫这?一条,就足够让自己?怀里的刀沾上那人的血,怎么可能放任他到现在?。
“而?且你派出去的那些人中,可有谁查到了那人的踪迹?”男人屈指敲了敲桌案。
青衣男人一愣,下意识便摇了摇头,别说是他家住何地,师承何人了,他们连那人姓甚名谁都没有查到半分。
就好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没有半点可以让人追溯的过?去。
手握整个南诏的情报系统,就连京中哪个大臣今天中午吃了几碗饭,穿了什么颜色的里衣都一清二楚的内卫头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还是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人身上。
不?对,也不?是完全不?起眼?,起码那人的容貌是一等一的清俊。第一眼?看过?去时,即使是着一身粗布麻衣打扮,都不?会让人忽略掉的那种好看。
他回过?神来,一脸愧疚地低下了脑袋:“回大人,是属下无能,没有查到那人的踪迹。”
“不?怪你。”男人摇了摇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勾唇轻笑?了一声,“查不?到也正常。”
……
再遇到那人时,已是五天过?后。
这?几天,谢虞琛就好像全然忘记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一样,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上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过?后就从茶楼后厨的小门绕到码头附近,坐着看几个小时的风景。
装卸货物偶然会发出一些令人心?烦的噪音,谢虞琛也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就连面上的表情,都平静从容得仿佛老僧入定。
把在?他身后暗中监视的内卫搞得一脸麻木,开始发愁起每日传给首领的密信该怎么写?。总不?能通篇就说自己?每天跟着谢虞琛看了什么景色吧?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攒几天内卫送回去的密信装订成册,那简直就是一本叙述详细、描写?生动的《宝津渡风土志》。
每到轮换的时候,内卫总会和同伴吐槽一句“莫名其妙”,然后才揉着饿扁的肚子到附近的摊子上吃东西。
……
中饭自然是在?码头解决。吃过?饭后,日头就毒辣起来,不?再适合在?外面晃悠。谢虞琛便溜达回茶楼,继续开始他的说书和授课事业。
连着几天的学习,茶楼众人的算数水平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基础的像加减乘除这?种,众人只?要分分钟就能搞定。
讲完竖式计算后,谢虞琛还挑着讲了些众人平常能用得上的数学知识,譬如几何、体积计算公式之类的。
当然码头上的人也不?是每天都有空来,他们还是要干活糊口养家的。所以谢虞琛讲得知识也很碎,有时候还要照顾一下新来的“同学”,把最基础的竖式计算再重复讲几回。
有时候他讲的内容对众人来说太过?晦涩难懂,谢虞琛也会停下来,在?其中穿插一些轻松有趣的小故事给他们缓和一下情绪。
总之,他这?个临时开设的数学课堂办得还算不?错。短短几天就受到了码头众人的欢迎。许多人宁可省下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也要专门跑到茶馆,听一会儿?谢虞琛讲课。
“十郎今天讲什么知识啊?”
“能再讲讲那什么圆锥圆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