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惊惧过度,体内心气逆乱, 才导致出现了?晕厥之症。”
郎中也不问仆役他们家?郎君从哪能受到如此剧烈的?惊吓,以至于出现了?晕厥的?症状,只是写下一张药方,留了?包驱寒退热的?草药后,就拿着诊金告辞离开了?。
但府上众人还是放心不下, 等?到天亮后又从城里的?医馆请来一位大夫。在得?到了?和昨日那郎中相差无二的?诊断后,众人才终于安心下来。
“你且和我说说,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正房的?外间,一个头?发鬓白的?老?太太叫来管事, 满面怒色地质问道。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出去,怎么只过了?一个晚上,回来就成?了?现在这副卧床不醒的?模样。
管事不敢说实话,只能沉默着叹了?口气,面露为难地解释道:“公子?不让我们和您说。”
虽然管事遮遮掩掩地不肯说实话,但老?妇看他一脸惧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她那儿子?又惹上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了?罢。”老?妇心道。
外面的?动静虽小?,但还是传到了?刘开的?耳朵里。
这几天他能朦朦胧胧地听到屋里的?一些声音,但是醒不过来,好像整个人还在那夜的?江水里泡着一样。
没想到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谢承,竟然和京都那位人惧鬼煞的?大巫有?关,他这回无疑是踢到了?铁板。
更可怕的?是,那位之所以会出现在破败的?桑江渡口,恐怕并不止是为了?那个谢郎,还有?他做的?那件事败露的?原因?在。
他完蛋了?——
刘开心里无比清晰地想。
……
“公子?可是在思念蓬柳村?”甲板上,赵怀的?声音在江风中响起。
“并未。”谢虞琛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一个从异世而来的?现代人,本?就是孑然一身,哪来的?家?乡可以思念。
他不可能一直待蓬柳村,这是谢虞琛早就清楚的?事情。
即使没有?刘开的?事发生,他久不出门也会引起旁人怀疑。前些日子?他还以身体不适拒绝过陈汀请他到陈府做客的?邀约。
所以蓬柳村他总是会离开的?,现在也不过是把这个计划提前了?几个月而已。
只是眼看着差半个月就到了?许大郎成?亲的?日子?,谢虞琛还专门托人去城里定了?一套布料上等?的?喜被寝具作为给许大郎的?贺礼,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还有?就差两个月就能出栏的?小?猪。那些猪肉制成?的?菜肴他也吃不到了?。
还是有?些可惜的?,谢虞琛心想。
不过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菜谱都告诉了?许大郎;陈家?那里也留了?一份书信交代。
还有?与村人合作养的?那些猪,除了?猪肉以外,其它部位的?用处也都做了?解释。
……想来是没什么纰漏了?。
即使自己不在,许大郎也能把食肆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谢虞琛出神地想。
“外面日头?大,公子?还是不要在外面久站为好。”赵怀从船舱里取了?把油纸伞出来,不动声色地撑在了?谢虞琛头?顶。
“我知道的?。”谢虞琛从赵怀手里接过纸伞,随口问道:“是不是明天就能到宝津渡?”
赵怀琢磨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可以。”
驶离蓬柳村的?第二天,谢虞琛就卸下了?那一身扮相,恢复了?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