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他翻了个身,没法再装聋作哑,无奈拿起手机,“谁啊?”
“我。”阚静宜。
阚静宜的电话必然是一如既往的火急火燎,像连珠炮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听着今天的通告安排,汤遇这才想起,昨晚饭桌上阚静宜一直在他耳边叨叨着什么,但那会儿他专注于钟毅文的丑恶嘴脸,压根没听进去几个字。
他揉着眼睛哼哼……这才杀青不到两天,又要上岗,一天假期都不给?
阚静宜美其名曰上升期要趁热打铁,要维持曝光率,要稳住热度。
“汤遇,你不是只养活你自己了,现在还有工作室一大帮人等着你养呢。再这么散漫,你能养得起谁?”
养得起周竞诠。
他稍感庆幸,看来阚静宜还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养着一个男人。
但这点小小的慰藉不过持续几秒,下一秒就被无情催促碾碎。
“别墨迹,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先拐个弯先捎上彭彭,所以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换衣服、洗漱。时间紧任务重,甭管睡没睡醒,睡没睡好,今儿必须给我打起精神来!”
——霎时天塌了半边。
汤遇被一双无形的手驱赶着坐起来,他满腹火气地踢开拖鞋。没睡醒,也没睡好!不要提昨晚的事!更让人火大!
周竞诠。
周竞诠……!
气得他牙根痒痒!
昨天晚上在浴室亲了那么一通,好大的一通,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忘乎所以,他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结果呢?周竞诠居然一本正经告诉他:自己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不会什么?
难道要他亲自上阵?他根本不是犁地的那个啊!
明明把他按在镜子前的劲儿一点不小,喘的声音也那么大,结果一摸——半、搏。不是……汤遇举手投降。
周竞诠可能真的对着男人起不来。
最后用解决,草草收场。
体验零分,技术负分,大大的零蛋!而且不知轻重……手劲那么大,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腰和前胸肯定留下了一堆可恶的指痕。还有他的嘴!昨晚被咬破的地方已经变成火辣辣的口腔溃疡,少说也得折磨他一个星期。
他欲哭无泪地套上衣服,什么都没干成,但身体还酸痛得要命,“嘶——”我的腰……!绝对是昨晚坐在洗手台上,后仰着撑太久,扭了筋。
“周竞诠!”他忍不住朝浴室喊了一声。
水声戛然而止,男人走了出来,下巴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
汤遇坐在床边,颤颤巍巍地翘着脚,指向矮榻上的一堆衣服:“我好像把腰扭了……现在弯不了腰,你快把我袜子找出来,给我穿上,我着急着走。”
使唤人的架势,他熟练得很。
周竞诠越过床,从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翻出一双……一双花花绿绿的袜子。
“……”
汤遇有些窘迫。这是他在港岛买的,为圣诞节提前准备的花哨玩意儿……本想图个氛围的来着,但没想到现在看起来这么……傻气。
所幸周竞诠没作出什么评价,将袜子翻出正面,蹲下身,单膝撑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