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上的气息滚热,像刚从炉中揭下来?的烧铁片,距她过分近的唇微张,陈屹泽转而看她眼睛,视线利得像蛇的竖瞳,嗓音冉冉。
“还敢喜欢我么?”
“喜欢……”姜厘有些没反应过来?,眸子水润。
“那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
姜厘抬头看他。
陈屹泽轻笑着没回?,他终于站正,没全栽到她身上。
“一会还要去实验室,不送你了。”
姜厘躲开他的目光,赶忙和人告别。
临走?时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走?廊拐角的暗光区逐渐踏出,慢步踏入熙攘青春的扎堆学生群中,姜厘甚至怀疑她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服装展秀的彩排到此已经全部完成,展台上方的音响设备又切回?到了刚才没播完的半首歌。
“就让我们虚伪”
“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
“亲爱像两兄妹”
“爱让我们虚伪”
“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
“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失慈悲”
“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
突如?其来?的换歌,让走?廊大部分人都脚步一顿。
路过的人随口问道:“这谁歌单?还蛮有品的。”
“好像陈屹泽学长放的,好听吗?我刚识曲了,歌名叫《兄妹》”
姜厘倏地驻足,她目光掠过环形走?廊转角,一直望到还停在光线稍暗位置的陈屹泽身上。
男生正低头点烟,黑发稍低遮住稍冷的眉眼。
他抬头望过来?的前一秒,姜厘猛地收回?目光,迈步匆匆转到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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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
逐渐清醒。
这一定是陈屹泽为了阻止她追求,而想?出的劣等手?段。
夜间操场上凉风徐徐。
挽着姜厘手?臂遛弯刷步数的柏然徒然昂头,有些呆愣地“嗯”了声?,“厘厘,你刚才说?什么?”
姜厘表情深沉,低头看地:“我说?…以?进为退,好高明的招数。”
她曾经用声?称要一次交往两人的办法劝退过找她要微信的两位男同学,陈屹泽也可以同样用伪装变态的方式来?劝退她。
怎么会有变化这么大的人呢。
在H大一众人经年累月的观察中,陈屹泽一直是位光风霁月,只论学术的高岭之花。
高岭的花就算摘下也是百合白玫瑰,不会是邪恶的曼陀罗,沾满欲望的罂粟鸢尾。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变态,之前也没发现有这方面迹象。
姜厘努力回?想?下午时发生的一切,但追溯到陈屹泽脸上那些最关键的细节表情,她的记忆完全是空白的。
那时太紧张了,根本没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