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为了牢牢掌控权力,刻意不让手下之人交往过密,因此云阔与原身其实并未见过几面,甚至连沈染星真实的姓名背景恐怕都不甚清楚。
在云阔的认知里,她只是个资历尚浅的弟子,地位远不如他这种自幼跟随国师打拼的元老。
见沈染星如此顺从,云阔长期浸淫在权力阶梯中,那养成的优越感又冒了出来。
他瞥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眼的沈染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方才虽鲁莽,踹了我一脚,但念在你及时发现我,并施以援手,也算有功。我便大人有大量,不重罚你了。”
沈染星一听,简直叹为观止。这人的脸皮是有多厚?
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了,居然还敢端架子说不重罚?
她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应下。
云阔满意地又多看了她几眼,见她容貌秀丽,性子似乎也柔和听话,心中动起了歪念头——
若是日后向国师讨要,将她赏给自己,似乎也不错。
他正暗自盘算着,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药草气味。
抬头一看,赫然看见头顶悬着一副黑底金字的招牌——济世堂!
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白尘烬麾下的一个重要据点,之前没少帮着白尘烬清剿他们的人。
云阔心头猛地一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快走,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得赶紧离开!”
然而,沈染星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住了他,让他难以挣脱。
她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安抚道:“放心,里面的人不会伤害我的。”
云阔挣扎的动作一顿,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笃定的神色。
沈染星没想到,云阔看着重伤虚弱,挣扎起来的力气却还不小,她差点没拉住。
于是又放缓了语气:“你身上伤势不轻,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恶化,恐怕会留下严重的病根。”
云阔看着她真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
就在他心神松懈,抵抗稍减的瞬间,沈染星连拖带拽,将他扯进了济世堂的大门。
济世堂内,药香浓郁,混合着淡淡的消毒草药气味。
伙计们穿着干净的衣衫,有条不紊地抓药,碾磨,偶尔有病人低声交谈,氛围平静。
一名机灵的伙计见有人搀扶着个浑身血迹的人进来,立刻迎上前。
他刚要伸手帮忙搀扶那个伤者,沈染星却抬手轻轻一挡,阻住了他的动作。
“我要见冯维翰。”
她声音不高,那伙计却心中一凛。
他很少听人直呼管事大名,不动声色地迅速打量了沈染星一眼,见她虽衣着寻常,但气度从容,眼神清亮坚定,绝非寻常女子。
目光再扫过她搀扶的那个老乞丐时,伙计心中更是巨震。
这人他认得,正是被少爷下令全力追剿的国师心腹,云阔。
伙计虽未见过沈染星本人,但关于这位让自家少爷性情大变的沈东家的事迹,早已在内部传开。
此刻见她竟如此从容地将重伤逃窜的云阔带了过来,心中莫名地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甚至暗暗惊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