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上,最终停在怦怦狂跳的心脏,身体也一阵发软。
自那一日后,沈染星和白尘烬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那便是沈染星不能再见秦昭。
而秦昭,也果真如他素日表现的那样,是个最善解人意的君子,自那之后,他寄来的信函,只谈公事,措辞严谨,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再没有半分逾越私人情谊的字句。
他体贴地退到了一个最安全,最不会让她为难的距离。
这份体贴,沈染星心中感念,却也感到有些承受不起他的照顾。
她和秦昭日渐疏离,最愤愤不平的,是纪明月。
白尘烬归来,秦昭退出,这可把她气坏了,一连几日,她都对着沈染星甩脸子。
连院里的小妖都无比敬佩纪明月,她居然敢给东家甩脸子。
沈染星为此还郁卒了一小段时间。
倒不是真跟纪明月这冷酷姐置气,她只是担忧。
担忧自己这“东家”的威信是否受到了动摇。
这一院子的妖,个个都是古灵精怪,各有性子的主儿,若是因为纪明月此举而觉得她软弱可欺,担心日后难以管束。
她甚至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找个机会,稍稍立个规矩,挽回一下颜面。
然而,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因为,有白尘烬在。
他行踪莫测,有时几日不见人影,可大多时候,他都跟在沈染星身侧。
一院子的妖在他的威慑下,乖得跟鹌鹑似的。
后来,沈染星和纪明月的关系缓和,还多亏了云阔,云老先生。
云老先生是一个守时,且守信的人。
他说卯时正刻到,绝不会拖到卯时一刻,他说三个月为期,那便是九十个日夜,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当时沈染星与他相约,三个月内帮他寻到合适的传讯大妖。
这一日,恰是约定的第九十日,日头的位置都与三个月前分毫不差时,云老先生清癯的身影便准时出现在了妖院大门,袍袖翩翩,一丝不苟。
找不到妖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定金,是无论如何也得吐出去了。
将老先生迎进客厅看茶,沈染星心里滴着血,面上还得维持着镇定,对侍立一旁的石多磊叹了口气,确认道:“多磊,确实是没有合适的,对吧?”
石多磊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染星认命般地挥挥手,声音都透着一股无力:“去吧,把云老先生当初付的定金,原封不动地取来。”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肩膀微微垮下,眉眼间尽是颓唐。
苍天呐!
一下子三百两没了!
恰在此时,纪明月经过,进来了解情况后,打断了石多磊正要退下去取银子的动作。
随后她进行了单刀直入,近乎无礼却又切中要害的谈判,成功将这单子续三个月。
沈染星在一侧暗暗崇拜。
瞧,这就是纪明月敢对东家甩脸子的底气!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符合云老先生要求的传讯大妖依旧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