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当泡踩!”
沈染星额上青筋一跳,猛地转身。
贾贞一步迈到她身前,将她挡住,沈染星扒过贾贞的身体:“谁也别拦我!我要去教训教训那臭鸟!”
话音未落,店里伙计连忙跑来:“客官,这是怎么了?”
沈染星渐渐冷静下来,不能让别人得知她懂妖语。
“没事~就觉得那鸟妖聒噪得厉害。”
贾贞笑吟吟地看着她,手中的折扇轻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小二则是一愣,他在这店里迎来送往,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却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嫌这鸟声聒噪。
那可是九音鸟啊!
羽色鲜亮,体态玲珑,天生一副清亮悦耳的歌喉,啼鸣时如珠玉落盘,闻者心神舒畅,店内满堂生辉。
此妖不难得,难得是让它开喉,寻常驯妖方法对它不奏效,肯不肯开喉,全看妖的性格。
不知多少客人,就是专为听它一唱,才特地来店里小坐。
不过小二好歹见多识广,很快便压下震惊,热情道:“二位楼上请,我给你们寻一间安静的雅间。”
济世堂。
内室清雅,冯维翰很快便领来了一位老大夫。
老大夫头发花白,眼神矍铄,肩头跨着一个药箱。
他也是知情人,见到白尘烬虽未行大礼,但神态极为恭谨小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劳烦舟先生为他诊治。”冯维翰低声对老大夫说道,语气凝重。
与一脸淡然的白尘烬相比,他紧张得过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惶恐。
老大夫连忙上前:“少爷……请伸手。”
白尘烬依言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之上。
老大夫屏息凝神,三指搭上他的腕脉,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一时间,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声。
冯维翰的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诊断出什么不好的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大夫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脸色变幻不定。
冯维翰紧张等待,神色肃穆。
良久,他终于收回手,长长吁了一口气,对着和白尘烬拱手道:“少爷洪福齐天!虽说你体内的毒毒性霸道无比,但……毒素及时被压制,又化解了十之八九,只余些许残毒盘踞经脉,稍加调理,服用几剂清余毒,固本培元的汤丸,便无碍了。”
此言一出,旁边侍立的几人紧绷的身体一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性命无虞,余毒总是好办的。
然而,白尘烬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他收回手,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这点余毒,可会影响心脉?”
老大夫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脉象,肯定地摇头:“少爷脉象虽因余毒和伤势略显虚浮,但根基雄厚,心脉强劲有力,并未被余毒影响。”
白尘烬默然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不会使得心跳失控?”
老大夫肯定道:“不会,你中那毒是阴寒剧毒,损经脉,蚀筋骨,却并不会引发心脉亢奋之症,反而中毒深时,会令人心脉衰竭,逐渐停滞……”
“可我心脉亢奋了。”
他行医数十年,对各种毒药了如指掌,语气肯定:“这毒既会使心脉衰竭,绝无那等效用。”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少爷可否详细描述,是在何种情形下会感到心脉异动?”
白尘烬沉默了。
内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映照得他侧脸轮廓分明侧脸,他眸光冰冷,飘向了远处,陷入了某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