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相约的两人却依旧未到。
沈染星停下来回踱步的脚,伸出食指轻戳雪貂妖的小脑袋:“你的妖力什么时候能恢复?子时我们就要出发了。”
雪貂妖趴在桌面白麻布上,一动不动:“到子时的话,大概能恢复两成,最多只能戒备二三个时辰,范围也大大缩减,只能探到二三十丈内的道路情况。”
“嗯,”沈染星从包袱中取出地图展开在桌面,指尖点过圈出的几处地名,“我们打算到这几处村落借宿,你只需帮忙避开追兵,挑一处落脚休整。”
雪貂妖正要回答,忽地毛发炸起!
它急促紧张的声音刺入沈染星脑海:“有人来了,气息很危险。”
窗外,那片浓密的、多年未经修剪的丛林里,枝叶纹丝不动。
沈染星本就因提前逃跑而紧张。今夜无风,巷中空无一人,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她愈发不安。
雪貂妖即便虚弱也弓身戒备,它在颤抖,不再是因为伤痛,而是源于一种本能的恐惧。
“只有一人。”雪貂妖说。
“好,你别出声。”
沈染星将它放下,拿起桌上白瓷花瓶,轻巧走到门边,屏息敛声准备偷袭。
她也隐隐察觉到了,有什么人就在外面,并且极其危险。
她的手心变得冰凉,额角渗出细汗,烛光依旧明亮,却再也带不来温暖,反而像将她暴露在无形危险下的光线下。
滴漏停了,子时已到。
与此同时,与她一墙之隔响起了脚步声。
那缓慢、平稳的步调,仿佛敲击在她心上。
来人已至门前,她强迫自己冷静,平稳呼吸,双手慢慢举起花瓶。
来了。
门吱呀打开,沈染星手正要落下,又猛地停住。
来人……是白尘烬。
他回趟房,周身气息搞得那样阴森做什么!
她还以为计划暴露,有人前来捉拿她了。
白尘烬眸色平静,视线落在她嗔怒的小脸上,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上移,最终停在她双手紧握的花瓶上。
沈染星略显尴尬,放下花瓶,抱在怀里,朝他挤出一个和善又甜美的笑容。
白尘烬神色依旧平静:“你觉得,用这花瓶能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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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开玩笑吗?
沈染星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居然是认真的,真的在和她探讨这个花瓶能否砸死他。
她连忙摇头,不等解释,白尘烬眉眼染上一丝笑意,渗人又温柔。
“你试试。”白尘烬的确想知道她还有哪些招式,并且不介意一一试过。
试试就逝世,她才不傻!
沈染星不知白尘烬安的什么心,连忙把花瓶放回桌面,还将花插了回去。
见白尘烬仍望着那花瓶,担心他真逼她动手,急忙扯住他衣袖。
白尘烬没躲,只垂眼看看衣袖,又抬眼看看她。
沈染星心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手握攻略指南的女人吗。
如是想着,她长臂一伸,自他腋下穿过,直接挽住他手臂。白尘烬的肌肉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眼尾笑意更甚,也更骇人。
在他的注视下,沈染星头皮发麻,却依旧紧了紧手臂,牢牢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