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加入其中，但下一刻光芒便消失无踪，一切重回黑暗。

是幻觉！

男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他「看」到的，只是大脑所制造出的幻觉。

它在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馈后，只能自己创造幻觉来欺骗自己。

这让男子心想：如果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那我过去三十多年的生活，是否也有可能只是大脑制造出的幻觉？

什麽是真实丶什麽是虚假。男子完全搞不清楚了，如果自己一切活动都仰赖大脑释放和接受信号，那他怎麽确定现在的自己是正常的，还是从前的自己是正常的。

有没有可能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处于这种状态，只有一个念头。过往那三十多年的生活，只是一个时间稍长些的幻觉？

可时间长短对大脑意识来说有意义吗？大脑如果可以改变对时间的感受，那是不是一秒可以永恒得长，永恒也可以变得像一秒那麽短？

那我到底是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只活了一秒？分不清，分不清啊……

「喂！喂！」

避难所一处床边，管理员有些焦急地拍打着床上男子的脸。

男子腕上的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是生命迹象减弱的标志。

管理员拍了好几下，才想起这麽做根本没用。他尝试给男子服用一些药物，但全无效果，手环的报警声还在持续。

几分钟后，手环发出长长的「嘀——」声。管理员检查了一下男子，确定已经死亡。

「唉……」

他叹了口气，无能为力地摇摇头，只能尽快去到数据室，打开电脑将死亡情况上报。

与此同时，各个避难所的死亡报告，塞满了对策研究室的收纳系统。

分析室内的分析员们都有些看不过来，越看越心惊。

几乎每个避难所都出现了严重的死亡情况，其中一部分人员是本身有癫痫丶哮喘之类的基础病，触觉消除后被触发。

还有一部分似乎是被消除者的大脑出现了问题。根据专业仪器检测，大脑在长时间无法感知到身体后，出现了「宿主已死亡」的判断，从而自我意识消灭，导致大批人类出现脑死亡情况。

而最要命的是，对这种状况几乎没办法去在外部进行干预。

……

同一时间，在索罗马帝国，一间特殊的手术室在运作着。几个被消除触觉的人躺在病床上，进行着开颅植入手术。

但主刀的并非人类医生，而是由电脑所操纵的精密机械手臂。

索罗马帝国的国王此刻就站在手术室外，双手拄着权杖，看着室内的手术进行。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名白发苍苍丶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的老头。

「海森博士，你确定你的『钢铁意志』计划能成功吗？」

「陛下，我有信心。」老人道，「相关技术已经研究了二十多年，这次规则消除了人的触觉，从而能让晶片在无人体排斥的环境下完成大脑植入，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宝贵机会。」

名为海森的博士说着激动起来：「陛下，如果植入成功，之后再给他们搭配上机械义体，您将拥有一群绝对服从您命令的钢铁士兵！」

索罗马国王微微颔首：「我只有一个问题，机械化完成后，他们还会被盗火者判定为人类吗？别忘了，我要的是不受末世规则束缚的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