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彻这麽奚落,刘据心里很是受伤,泄气不少。
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为什麽阿父又在说我不明白什麽了?
到底哪里又出问题了嘛。
阿母知不知道?
看阿母镇定的样子,好像是知道的。
那进儿呢?
看进儿那一副呆滞木然的望着上方的样子。
emmm!
这好大儿,不好说!
「敢请阿父赐教。」
刘据咬牙负气般的说道:「儿臣哪里又做的不对,让阿父失望了。」
「哼哼哼!」
刘彻叽叽了两声,他坐在地上,右脚撑了起来,半斜躺着,努了努嘴,道:「满上!」
「啊?」
「倒茶?」
刘据伸手给阿父小心倒上茶水。
刘彻:「放冰!」
「不许。」
刘进回神,果断否道。
刘彻:「……」
「阿父,大父正在养身体,有严格的太医把控所有的饮食与作息。」
刘进道:「以前大父吃了太多危害身体的东西。」
「现在要给他调养回来。」
刘据默默的放回夹起的冰块,坐回了原位,不是我不给,是你的好大孙不许。
「要你多管闲事。」
刘彻恶狠狠的瞪了不孝孙,捏起茶杯一饮而下。
他偷饮过放冰的茶水。
那味道,从嘴入喉再顺流而下,直达腹中,全程体验冰冷爽感。
刘彻觉得以前避暑纳凉,都没这种感觉。
只是见着刘进屁颠的给卫子夫调了一杯放冰的茶水。
刘彻黑着脸,对刘据不客气道:「身为太子三十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也怪不得你在庙堂上,连心腹臣子都没多少。」
「你就不会找找原因,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吗?」
刘据被批,神色很是尴尬,不过嘛,批评习惯了,还是有免疫与应对不是。
「请父皇教我!」
刘彻吃味的看不孝孙,在卫子夫面前献殷勤关心,心头很是不得劲。
他道:「诛杀李氏的背后,是要你远离以前与卫霍旧部有雠隙的人。」
「李敢伤卫青,冠军侯射杀李敢。」
「你容忍李敢之子李禹在身边,难保他不会在你身边说卫霍旧部的坏话。」
「事实上,你确实在疏远,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
这一点刘据承认。
因为他起兵就发现了,没有将校,大军都无法指挥好。
「此外,就是你在向卫霍旧部展现改变态度的信号,让他们向你靠拢。」
刘据想了想,再次点头。
「博望苑诸儒,向来团聚在你身边,不让别的人靠近,你也偏信他们。」
「此次将其抓捕下狱论罪,就是让你身边无人。」
「释放亲近的信号给长安各路学派巨头,」
「意思是法家,黄老,还有公羊儒等派系的,太子身边没有以前的那些小人了。」
「你们敢不计前嫌的过来跟太子一起。」
刘彻算是有点搬开揉碎的,给刘据喂到嘴里。
卫子夫没有打断,她在跟刘进低声说话,关心『询』的趣事。
听到刘彻这麽教刘据,她的眼神到底是柔和了一点。
刘据脑海中划过一片,许多以前看不明白的,霍然有了明朗的解释。
他惊坐而起,瞪大眼睛。
他明白了一切。
好大儿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