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三辅军队并不知道陛下驾崩了。
陡然听到,顿时一片骚乱,议论纷纷。
「陛下驾崩了,那给我们下诏令的是谁?」
「不可能,陛下才给我们下的诏令,要来长安讨伐叛逆。」
「太子殿下就在城楼上,会不会真的如他们所言,陛下驾崩,丞相与宦官勾结,给我们下的假诏令啊?」
「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丞相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三辅大军以及长水校尉等兵马,顿时人心惶惶。
这时候,他们都害怕自己跟错了方向。
长水校尉神色一沉,当即抓住天子使者莽通,追问他:「到底怎麽回事?」
「你拿着陛下的调兵符节,太子的使者也拿来调兵符节,你说他是假的,我听信了你。」
「原来陛下已是不测了吗?」
莽通急忙说道:「刘校尉,这是一派胡言,天大的不敬。」
「陛下虽然有恙,但只是在甘泉宫养病,并无不测,你怎麽能信逆贼说的话呢?」
刘校尉死死的盯着他,道:「我乃是刘姓子弟,受陛下恩典,委以长水校尉,如今我只是看到陛下符节便信任遵从,就是这个道理。」
「可要是你们是假天子诏令,诓骗我行事,反而要与太子殿下对峙,甚至是伤害太子殿下。」
「我是绝对不会答应!」
说完。
刘校尉当即从大军走了出去,来到城门前方,大喊道:「太子殿下,末将是长水校尉刘安国。」
「敢问太子殿下,陛下到底……。」
刘屈氂见到刘安国走出去,神色大变,「放肆,没有本相的军令,他怎麽敢擅作主张的?」
「去把他给本相抓回来,本相一定要严惩他。」
听到他的喊话,更是又怒又喜。
刘安国手里的长水校尉部,乃是胡人起兵组成的,可是当前极强的野战力量。
有这麽长水校尉部在的话,那麽城破之时,太子只要出了长安,更无可战之力,无处可逃。
刘屈氂是很想把其牢牢掌控在手里,好好的驱使这样一股力量。
只是,长水校尉深得陛下信任,又是刘氏子弟率领的。
刘屈氂丁点都插不进去手。
现在好了,这刘安国胆大包天,敢当众问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刘屈氂就有办法,在盛怒的陛下面前,狠狠弹劾刘安国,最后嘛,有些事情就能顺理成章了。
「刘安国!」
刘据眉头一皱,并没有喜色。
刘安国算是刘氏之弟,只不过刘据与之并不熟悉,他也算是靠着军功起家的。
只是,他这麽一站出来问话,事情就有点诡异了。
张安世与桑弘羊面色不是一般的凝重,当着双方大军,公开讨论这个话题,要是陛下知道的话,岂不是……。
可眼下,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噗嗤。
刘进依靠在城垛,他朝下面吐了一口枣核,懒洋洋看着,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据看向了刘长乐,道:「宗正,刘安国是录入宗谱了的,你身为宗正是不是该劝其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