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队长,这里不对劲。」
「龙志堂丶冯海堂,还有合威堂,他们都消失了。」
「三大堂口一夜之间都没了,这是要爆发战争了!」
卡拉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你这个天真的小杂种,这很正常!」
卡拉汉瞪着两个菜鸟,训斥道:「你他妈的第一天认识中国人吗?」
「很明显的事,这帮窝里斗的『约翰』里,出了一个更狠的茬子,一个过江龙。」
「他把他所有的对头全清理乾净了。现在,他就是这条街的新皇帝,就是楼下这帮人,青山会。」
「那我们怎麽办?」芬恩紧张地问。
卡拉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们他妈的什麽也不干!我们在这儿等着!等那个新皇帝,把他该给的『保护费』,乖乖地捧到老子面前!」
「不管这地方是龙志堂,还是青山会。名字换了,规矩不能换。谁他妈的敢不交钱,我们就让谁死!」
「可如果他们打出唐人街了怎麽办?!」奥马利这个一根筋的菜鸟,还在钻牛角尖。
这个问题,终于触碰到了卡拉汉的神经。
「Jesus Fucking Christ!」
卡拉汉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奥马利的衣领。
「那就用你腰上那根该死的警棍!把他们的狗脑子打出来!」
他剧烈地摇晃着奥马利:「他们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横!他们敢吗?敢离开唐人街惹事吗?」
「他们不敢!」
卡拉汉自己回答了:「除非他们想被全旧金山的白人吊死在电线杆上!」
「咳……咳……长官,我……我知道了……」奥马利被勒得满脸通红。
「哼。」
卡拉汉松开了手,粗重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独特韵律的脚步声,从三楼的楼梯上传来。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下来。
麦玲。
她换了一身墨绿色的高领旗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
她径直走到一张太师椅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卡拉汉的脸上,瞬间堆满了那种老嫖客才有的下流笑容。
他认识麦玲,太熟了。
「哎呦呦……看看这是谁?」卡拉汉夸张地叫道:「麦玲,我亲爱的小婊子!」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麦玲对面的桌子上。
「龙爷丶荆海丶何威那些『大人物』们全消失了。喂了鲨鱼,还是埋进了地基里?」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摸麦玲的脸。
「就剩下你这个lucky的小东西,你还真是命大啊。」
他啧啧称奇:「看来你那个新金主很疼你啊?你这张小嘴,是不是又帮他大忙了?」
「啪。」
麦玲反手一巴掌打开了卡拉汉那只不规矩的手。
卡拉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别忘了,派屈克。」
麦玲终于抬起了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
「上个月,在老鹰赌场,你输光了你老婆的生活费,还欠了我五十块鹰洋。」
「你是想现在还钱。」
「还是想让我派人去你家,跟你那位母老虎聊聊你外面养的小情妇?」
「你……你他妈的……」卡拉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个贱人!
她居然敢当着两个新兵的面,揭他的老底!
麦玲轻笑一声,不再理会他。
她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扔在了卡拉汉面前的桌子上。
「拿着你的钱,滚蛋。」
「没事少来中国城。你身上那股恶心的酒臭味,熏到我的客人了。」
卡拉汉的眼角抽搐着。
他一把抓过钱袋,熟练地解开绳子,倒了几个在手里掂量。
「叮……叮当……」
银币清脆的撞击声,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乐。
「六十块鹰洋?」
卡拉汉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仿佛刚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
「你的新金主可真是他妈的大方啊,麦玲。」
他飞快地把钱袋塞进自己的内兜里拍了拍,那股厚实的触感让他通体舒泰。
「你替我警告他。」
「拿了这笔钱,他在唐人街就算把天给翻过来,我派屈克·卡拉汉都他妈的当没看见!」
「但是!」他用那根粗壮的警棍,点着麦玲的胸口。
「千万,千万别波及到隔壁的街区。否则我会亲手打爆他的狗头。我发誓。」
他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趁着麦玲不备,伸出肥腻的脏手,在她那挺翘的臀部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哈哈哈!」
麦玲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杀机,但随即又被她掩饰了过去。
「滚!」
「我们走,小子们!」
卡拉汉心满意足,那六十块鹰洋在他怀里发烫:「今天晚上的酒,还有婊子全他妈的算在中国佬的帐上!哈哈哈!」
他带着两个同样兴奋起来的菜鸟,狂笑着走出了大门,重新踏上了唐人街的石板路。
「头儿,我们去巴伯里海岸吗?」
奥马利兴奋地问:「听说那里的妞最带劲!」
「当然!先去喝个烂醉,再去他妈的快活快活!」卡拉汉得意地拍着怀里的钱袋。
三个旧金山警员大笑着走出了总堂,走出了唐人街的牌楼。
踏上了连接两个世界的萨克拉门托街。
这就算离开唐人街了。
卡拉汉一边走,一边兴奋地拍打着自己口袋里的钱袋,炫耀着他打算怎麽快活。
「还是这里的空气好,不像中国城那麽臭!」
「喝完酒咱们就去找法国妞,那叫有劲,不像这帮中国城的死鱼……」
他话还没说完。
一个爱尔兰流浪汉猛地从旁边的狭窄胡同里窜了出来。
他抓着一把像是从屠宰场偷来的剁骨刀!
卡拉汉只来得及转过头。
「咔嚓!」
血光迸现。
派屈克·卡拉汉,那只刚刚拍过麦玲大腿的右手从手腕处,齐刷刷地断了。
断手还抓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
掉在鹅卵石路上。
那个爱尔兰流浪汉一把抓起地上的钱袋,连同那只断手,转身就钻回了那迷宫一样的胡同里,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我的手……我的手!!」
两个菜鸟警员吓得连枪都忘了拔。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长官,像个血袋一样喷涌着动脉血,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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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