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蠢货!」
「你这个没脑子的白痴!你这头彻头彻尾的蠢猪!你正在毁掉一切!FUCKYOU!」
地牢的阴暗潮湿,玛琳太太庄园后院却是一片阳光明朗。
汗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折射着刺眼的光。
「我来了!」
二狗怒吼一声,一个侧踹扫向洛森肋下。
这一脚足以踢断一头骡子的腿骨。
与此同时,阿虎和大牛像两堵墙一样从正面合围,蒲扇般的大手抓向洛森的双肩,想要将其锁死!
侧后方,阿豹丶二牛丶三狗则以及其刁钻的角度攻击他的下盘和背心!
六名强壮的死士,他们精通格斗,彼此配合默契,足以在一分钟内内撕碎一头成年黑熊。
此时几人赤着膀子,大汗淋漓,已经围攻了近十分钟!
洛森就在二狗的脚即将命中他身体的雾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
直接踏入六个人的包围圈中心。
这个动作,让众人攻击节奏出现一丝凝滞。
就是现在。
「砰!」
洛森直接一肘撞在阿虎冲上来的胸口。
阿虎那两百多磅的身子竟是直接双脚离地,倒飞了出去。
砸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紧接着,洛森反身以腰腹力量带动,一记鞭腿抽出。
「啪!啪!」
阿豹和三狗试图用手臂格挡,但那巨力直接将他们抽得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间,场上只剩下大牛丶二牛和二狗。
「吼!」
二狗急了,直接放弃格斗技巧,像头公牛般低头撞过来。
洛森咧嘴一笑,不闪不避,正面迎上。
同样用肩膀狠狠撞了过去。
「咚!」
二狗被毫无悬念地撞飞,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才停下。
洛森原地站定,朝大牛二牛勾了勾手指。
五分钟后。
六个在北加州足以横着走的悍将,全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洛森站在他们中间,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仰起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畅快!
这种掌握着绝对力量的感觉,比烈酒还要上头。
露西端着一壶柠檬水,两眼冒着小星星地跑了过来:「洛森先生!你太厉害了!他们六个都打不过你一个呢!」
洛森哈哈大笑着接过水壶,一口气灌下去半壶。
「那是因为他们没吃饭啊!」
他笑着捏了捏露西的脸。
洛森擦了擦汗,走回屋檐下的阴凉处坐下。
就在刚刚,芬尼安和强尼以及旧金山的那些死士已经将最新的情报传达给了他。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个蠢货巴克果然没让平克顿的人把丹尼斯放出来。
不错,丹尼斯这颗棋子的作用就快要被榨乾了。
他现在已经成功把仇恨都给吸引了过去,把爱尔兰匪帮和排华领袖这两个标签,用人头和鲜血完全捆绑在一起。
等巴克饿他两天,精神和身体都到极限的时候,就可以安排他下线了。
巴克的暴行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解决平克顿的那群麻烦。
杀光他们?
三百名平克顿探员,就算他们装备精良,真要硬拼,洛森有信心把他们全留在北加州。
但这种办法实在是太蠢了。
只知道杀杀杀,那是没脑子的莽夫才会干的事。
艾伦·平克顿那个老家伙,绝对会发疯。
他会不惜血本,调动全美国的力量,甚至游说国会出动军队!
那太不符合洛森的利益了。
他要的是加州,是这个国家的资源!
而不是和一群疯狗同归于尽。
洛森更喜欢另一种解决方式。
穿着体面,在谈笑风生中,把问题都解决掉。
暴力,只是藏在牌桌下的最后一张牌。
是用来让对方乖乖回到牌桌前,接受建议的工具。
想罢,洛森摸了摸露西的脑袋。
是时候让这群只会在北加州荒野里打转的侦探见识一下,什麽叫现代战争了。
时间又过了三天。
芝加哥,伊利诺州。
距离圣拉斐尔镇两千英里之外。
平克顿家族的庄园坐落在密西根湖畔的富人区。
这里戒备森严,高大的铸铁围栏,还有二十四小时巡逻的持枪护卫。
这些全都是从联邦军退伍的老兵,以及平克顿自己的A级探员。
任何试图闯入这里的人,都会在几秒内被打成马蜂窝。
夜色已深。
庄园主楼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艾伦·平克顿正和他的两个儿站在一副巨大世界地图前。
「所以,不要只盯着加州那群爱尔兰杂碎。「
老平克顿中气十足。
」他们的死活只是面子问题,但我们的里子,在欧洲。「
「俾斯麦统一了德意志,法国人刚输了战争,正憋着一口气。而俄国人,永远都像一头没吃饱的熊,盯着南边的土耳其。「
「这和我们有什麽关系?」
罗伯特有些不解。
「蠢货!」
老平克顿恨铁不成钢:「战争!战争意味着风险!风险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信息!」
「欧洲的银行家丶贵族丶乃至皇室,他们都想知道对手的底牌,而我们平克顿就是卖底牌的!」
「威廉,你下个月去伦敦和巴黎,我们的欧洲分部必须在明年春天开起来。告诉他们,美国总统林肯信任我们,欧洲的国王,也同样可以!「
「是,父亲!」
」罗伯特,你的任务在国内。「
老平克顿又指向美国地图:「劳工问题,这才是我们未来五十年的金矿。
那些工会,以及罢工者,他们就是这个国家肌体上的癌症。
工厂主丶铁路大亨们,这些人都会排着队把钱塞进我们的口袋,只求我们帮他们解决这些麻烦。」
「可是加州——」
「加州只是一个教训!」
老平克顿冷哼道:「一个提醒我们永远不要低估任何敌人的教训,索恩和凯恩会处理好的,我们的重心还得——」
「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突然从书房外传来。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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