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馀的其他几枚铁片也都被瓦莱斯以同样的手法清除。
格雷此时已经疼得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渗出。
泽利尔不禁为格雷捏了把汗。
不打麻醉真能疼死人啊,也不知道二爷当年刮骨疗毒是怎麽抗住的……太性情了。
格雷虚弱地拿掉嘴里的布。
「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的话,帮我告诉酒馆里的玛丽安,我爱她。」
「说什麽胡话呢,谁让你把布拿下来的。」瓦莱斯皱着眉头把布重新塞进格雷嘴里,然后嫌弃地在他身上擦了擦口水。
这种金属碎片造成的伤口必须消毒,否则感染了,几乎必死无疑。
看到火喉酒瓶塞打开的那一刻,格雷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这瓶市价三十枚铜板的低端药酒没别的,就是够烈,哪怕是以豪迈酒量着称的矮人族也得掂量掂量。
也不给格雷做心理准备的时间,瓦莱斯直接对着伤口倾倒酒液。
「呃啊……!」
刺鼻的酒精味混合着血腥气息弥漫开来,格雷疼得浑身抽搐,双腿止不住地乱动乱划,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下来。
看着格雷遭罪,泽利尔有些于心不忍。
「出发之前没买恢复药水之类的东西吗,用那个效果会比较好吧?」
「你说的是生命药水吧?那种圣疗师做的金贵玩意,哪用得起啊。」
瓦莱斯一边用白布擦拭格雷的伤口一边说,「一瓶都够买他的命了。」
生命药水……这麽贵重吗。泽利尔一愣。
看来这个世界的治疗资源比他想像中的要紧俏许多啊。
接下来的步骤对格雷来说就没那麽残忍了。
清洗完伤口,往上面涂一层止血的粉末,然后用亚麻布条包扎一下,就算处理完毕了。
「搞定。」瓦莱斯拍了拍手。
「我欠你个人情,瓦莱斯。」格雷虚脱地说。
「好了,别说这种矫情话,谁也不欠谁的,不是你拖住雾妖,我们也杀不掉这家伙。」瓦莱斯站起身。
泽利尔给格雷盖了张毯子,让他靠在树下稍微歇息一下。
和风拂过,卷走了浓郁的雾气,周边那白茫茫的景象终于变淡了,灰木森林的模样重新显现出来。
谁也不会想到,刚才在这种地方竟然会爆发一场残酷的战斗。
在确认没有威胁之后,马库斯开始打扫战利品。
他操起匕首,小心翼翼地分割雾妖的尸体。
刀刃没入,皮肉划开,不知名的黑红色液体沿着开口流出,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小心点,别沾到身上,有腐蚀性。」瓦莱斯提醒了一句。
雾妖身体上没什麽值钱的东西,都是些烂肉,他的躯体本就是东拼西凑而来,真正有价值的战利品还是位于心脏处的魔核。
马库斯割开肥厚的心脏房室,用刀尖挑着那枚晶体,慢慢取出来之后用布擦乾净。
「这个魔核值多少钱?」马库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