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说得更过分一点,简直是当儿子在养。
上杉幸理听着翻了个白眼,她终于可以也终于有立场大方地控诉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她吐槽道:“啊,我要是不帮忙,一鹤因为没能和心爱的学长一起工作,回家掉小珍珠也没人哄,那也太可怜了。”
上杉幸理严格来说连今井一鹤的表亲都算不上,她是今井一鹤舅母的远亲,只不过上杉家族内部亲缘维护得很好,即便是远房亲戚也经常走动。
她是在某次家庭聚会上被今井一鹤的舅母拜托,让她多照顾照顾这孩子,今井一鹤那时候刚刚通过心理医生的测评,并且完成了社会化训练,医生并不建议他做那种需要高强度社交的工作。
今井一鹤并不缺钱,他母亲留给他的一部分信托基金,就足够他安安稳稳地一直躺平。
但是没办法,这孩子多少有几分恋爱脑,在某次的排球宣传海报上看到黑尾铁朗的名字之后就走不动路了。
顺便,她也从舅母那里了解了一些和今井一鹤有关的往事。
一些,或许今井一鹤本人也不愿意提起的可怕回忆。
黑尾铁朗抽了抽嘴角,觉得这话字里行间都在骂他,但偏偏没有一个脏字。
黑尾铁朗几乎是下意识给自己辩解了两句,“当时一鹤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宣传部的工作……没要帮忙的确是我不好,事后我也有尽力不救了,这方面的谴责还是到此为止吧?”
上杉幸理勉为其难道:“好吧。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种事,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得等到一鹤主动坦白的那一天才对。”
上杉幸理和黑尾铁朗共事几年,自认为对这位上司还是很了解的,他的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而且她既然对两人之间的关系秘而不宣,甚至今井一鹤本人也不知道有个亲戚在明里暗里照顾他,显然是不想把这层关系公之于众。
现在这种有些冒犯地点破这层关系,还要刨根问底,这不是黑尾铁朗的性格。
黑尾铁朗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挠了挠头,道:“一鹤这次回去接待的客户姓佐井,你肯定知道这个人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原本还不以为意的上杉幸理猛然站直了身体,她问:“是那个佐井家的小少爷?你们以前的国中同学?”
黑尾铁朗道:“只是猜测,网上找不到这个人的照片,我有些担心他会对一鹤做不好的事。”
“当年,一鹤退学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吧?”
“啊。”上杉幸理应了一声,她连半秒都没有犹豫,先挂断电话联系未婚夫,让他亲自去这次今井一鹤谈合作的咖啡厅把人接回来。
看到屏幕上那个【OK】之后,她才再度拨通了黑尾铁朗的电话。
黑尾部长秒接,已经没有时间控诉上杉幸理方才不顾他死活的恶劣行径,又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杉幸理深吸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哀伤,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今井一鹤过去的遭遇,她都难掩内心的联系,那绝对是一段几乎毁掉今井一鹤人生的遭遇。
“你还记得一鹤休学之前,曾经失联三天的事吧?”
“记得。”黑尾铁朗立刻回答。
那三天之后他常常后悔,如果他早点发现不对劲,或许最后也不会让两人彻底断开联系。
今井一鹤那时自己一个人独居,虽然生父生母都还健在,但他已经活得和孤儿没什么两样。
他不擅长社交,和邻居也没有来往,唯一能在日常里说上几句话的人只有黑尾铁朗。
今井一鹤因病请假第一天的时候,他没有察觉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