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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上官阙心情不错,也不计较先前的约定过了期限,抓出棋子,叫韩临自己去摆,全按他摆的下,那会儿韩临烫得不住发颤,手指碰到棋子吓得缩到一旁不敢接。
过得月余,又是个雪天,提前约好同徐家人泛舟看雪。昨雪下得太大,车马路滑,徐大夫在家,惦记韩临的病情,叫他过去诊脉。讲病情时韩临照旧又被支了出去,留上官阙去讲来龙去脉。
徐府孩子多,韩临立在廊下看小孩在雪地里玩闹,门后隐隐传来交谈声。
一门之隔,他们的诊断将牵连他此后的人生。
过了许久顾莲出门,又来跟门口的人说天文风水,兴起非得拽着人去瞧新建成的炼丹房屋顶画的苍穹星斗,韩临迫不得已跟着听了半天,徐仁才来搭救。回去的路上约莫徐大夫说完话,便遣下人去唤上官阙,准备离开。
车马备好,等人的时候,碰巧两个大夫在,也都清楚始末,韩临难得开口问了病情:“这样下去,以后我的身体会怎么样?”
上次他喝药前说的那些话,徐仁与顾莲都在场听了,此时被问,面面相觑,觉得答案他或许不会喜欢,正斟酌言辞,便听有人笑着作答——
“辛苦你,或许要多陪我很久了。”
雪中的冷气里,韩临闻到了那段几乎要渗进脏腑的暗香。
顾莲见韩临神色一黯,呵出一口白气,好像犯人听见加刑的判令,低头望着雪上凌乱足印,应了上官阙一声:“我知道了。”
第112章 加刑(5)
唐青青十二月下旬回到金陵,倒豆子似的跟上官阙韩临提这一年来的见闻。她从小到大都是在乡下生活,近一年跟着佟铃铃在岭南做事,认识了不少江湖中人,长了好多的见识,末了在纸上写道岭南残灯暗雨楼那边有个文书的缺,要嘴严的,歪打正着她恰好合适,想去做一做,脸上是很期待的样子。
多见些世面是好事,上官阙自然应允。
韩临问需不需要引荐信,她讲佟姐姐已经去让我试过了,他们都说可以。
算下来,韩临也就主动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倒不是对她有什么不满,他对谁都那样。韩临从前话就不多,如今话更少了,站在那里,像个好看的摆件。主动找他聊天,他不会拒绝,却会忽然握着笔走神,墨迹在纸上点染成拳头大的圆都不知道。
住了几日,唐青青渐渐瞧出不对劲,在纸上问韩临:你和大公子吵架了?
韩临摇头。
唐青青耳朵聋,眼睛却不瞎,哪里会信,又写道:年初我去岭南前,你们在临溪有说有笑,怎么朝夕相处一年,关系看起来反倒更差了?
韩临顿笔。
年初知道身体熬不久,清楚死性不改的折磨不会持续太久,算是有个盼头,剩下的时间,韩临试着短暂地抛却旧事,遗忘仇恨与愧疚,直面自己的心,好好喜欢一个人,认真对待一段感情。
他高估了自己,也错判了形式。
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满足另一个人的所有要求。他足够收敛,却还是会惹上官阙不高兴。上官阙从不忍气吞声,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