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叫他带孩子先走。
随后韩临用肩挡住半面窗,好脾气地握住她手臂,柔声说:“你喝多了,先去休息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么多吗?”红袖掀了面具,露出残破的半张脸,说:“那个瘸子在火场里埋伏了霹雳弹,有碎片扎进我脑子里,天一阴就头疼,只能靠喝酒熬。”
面具下的脸忽然就露在韩临眼前,韩临下意识要别过头,却被舒红袖紧捧住脸,逼他看自己。
眼泪流出眼眶,在洁净光滑的皮肤上顺直流淌,却忽然遇到疤痕,一时间爬得蜿蜿蜒蜒,舒红袖说:“你都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多绝望,上官阙说那幅画上涂满了松香粉,松香粉遇火烧得好快。我们当时都以为连你的一幅画都没留下,从没想到你一个人在别处安宁地活着。”
疤痕和痛苦扭曲了舒红袖美丽的面孔,她两眼中情意与恨意更迭,大叫道:“你明明活着!你不想养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我死在教坊司的火海里,跟死在那个瘸子布置陷阱的火场里,又有什么区别?”
韩临被愧疚压得上不来气,想去抱她,又被她狠狠推开,险些给从窗户推下去,却也不敢挪开半步,生怕她轻生。后背半身衣服湿透了,韩临都辨不清是斜扫进窗的雨水还是吓出的冷汗。
舒红袖回忆道:“当年你就想认我作妹妹。如今你找到亲妹妹,我就又没用了是吗?”
韩临连忙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舒红袖摇着头,不住又道:“你是不是怨我?怨我太像花剪夏,逼你忆起旧爱。怨我粘你太紧,叫你名声扫地。怨来我的婚礼、我孩子的纪念日,致使你与那个瘸子吵架?还是说,怨有我在,你硬不下心离开上官阙……”
门被从外推开,有人大步走进来:“不要再胡闹了。”
舒红袖不回头,看韩临望向自己背后忽然变了脸色,继续道:“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怨恨我喝多了,让你见不想见的人?”
手刀从背后劈来,利落砍在她颈侧。
韩临接住瞬间瘫软的舒红袖,低脸理了理她的头发,看她脸上那道疤,韩临又愧疚,又心痛,想打横抱起她叫她去休息,却忘了右手无力,还是身旁上官阙握住他腰,他才没狼狈摔倒。
将舒红袖交给叫回上官阙的屠盛盛,步声远了,韩临顺着一壁的窗脱力坐到地上,埋头只是沉默。
上官阙关窗:“傅池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带孩子,情绪不好。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韩临盯着脚边面具:“我从不知道她除了破相,还落下头疼的病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阙捡起面具,搁进摇篮里,语气温淡:“我的话,你哪句都不想听,我又何必说。”
韩临给他噎住,闷头又说:“要是我不在路上乱转,早过来就好了。”
“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补救也不迟。”上官阙说完,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韩临愣了愣,还是自己撑着爬起来。
回去的一路上心事重重,快到住所,韩临才发觉上官阙并肩相随,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雨侵风寒,檐下的纱灯明一盏暗一盏,光很昏。
走到一盏还亮着的灯下,韩临停步问:“你晚上不用回楼里?”
上官阙说推了,红袖和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对傅家父子,对你,都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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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捡回来的人,反要让上官阙费心,韩临过意不去,对上官阙说:“我给傅池去一封信,叫他事情处理完尽快回来。我先不走了,这段时间就当陪陪红袖。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