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软款温柔,很成样子。
弄到口中,也只有下意识的眨一眨眼,下流的东西含在舌上,首要是翻出准备好白绢,擦净沾满涎水的东西。等放回原位置,才起身扭头,把口中的白液吐到绢巾上,照常地在痰盂边漱了两遍口,两臂一展扑到床上去。
这时候,韩临总算搭话:“下午出去?”
上官阙听得出话底的意思,无非是换着法子催自己快滚,韩临也没有掩饰盼着房间主人离开的意思。
可上官阙只像一团软和的棉花,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韩临哦了一声,踢掉鞋上床,只把肩背留给上官阙。仅从那轻松下去的肩背肌肉线条,都能看出床上那人的神清气爽。
书扔在枕边,上官阙躺到韩临身边去,开始对他说近几日暗雨楼的事,要他钓鱼时注意些。韩临背着身子哼着应,哼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个人在说话。上官阙翻身不方便,挣扎着撑起身来,见韩临已是呼吸调匀的模样。
自昨晚起就没合过眼,如今韩临眼睛几乎闭实,意识早已沉下去,只剩下武者的潜意识察觉出要将自己钉穿的目光,含糊地说:“没睡没睡,我在听,在听……”
这景象近日常见,虽说是上官阙要韩临中午过来他这里,说说话,讲讲暗雨楼的事,可韩临过来除了用嘴巴打发上官阙,便是睡觉。睡是真睡,仿佛几天几夜没睡过似的,推都难醒,却又节制,每晚上官阙回来,便见床铺铺展如新,人早不见了影,彻底避过与上官阙的交流。
这天韩临再醒,身边如常的没了人。他估摸着天色,下床正铺整,临了要走,却给屠盛盛找来,说楼主有事请副楼主过去。
韩临只绕说:“洛阳两个副楼主,管事那个副楼主你得去洛阳的灯楼里找。”
铺完床抓刀就要走,屠盛盛两手一伸挡住门,苦着脸说:“易副楼主那边哪里走得开,韩副楼主别为难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去陪着楼主跟人吃顿人情饭,金陵来的客人。楼主点明要韩副楼主过去。”
韩临经人引着上楼时,酒宴都进行一半了。不似他预想的,宴上年轻人占多,瞧油头粉脸的模样,想是金陵的公子。
刀在进门的时候屠盛盛代收了,收刀时韩临还皮笑肉不笑地警告说:“要是他这次再发脾气说我把刀丢了,我推你上去顶。”
韩临大刺啦啦进来自己找了个空坐下,跟个没事人似的,夹着筷子就把这桌宴当家常晚饭吃,引来公子们纷纷用奇怪的眼光扫他。
不一样的是上官阙没理他,连句介绍都不说,只照常笑着跟人讲些笑话。
此前韩临没怎么听上官阙提起过金陵的事,在旁坐下看着他们迎来送往讲药铺的事,从表哥、堂兄、世兄的称呼里听出点门道。不过从他们开始劝上官阙的酒来看,想来关系只是泛泛,未曾深交,连上官阙身上有伤都不了解,又或是了解却不在意。
韩临以为上官阙会回绝,没想到他竟痛快接过一口干了,都没给韩临留拦的余地。
第二次上官阙接酒时,韩临起身斜向捉住他的手,扭脸朝倒酒的人笑说:“上官楼主肩伤未愈,医嘱在前。”
见对面人脸有不快之色,韩临拿过酒杯:“在下韩临,今日的酒就都由我替楼主干了。”
韩临耍了诈,半道说尽地主之谊,叫店家换了酒。金陵的小公子不习惯中原的烈酒,三四杯下去,都已晕落落的,韩临趁机就玩敬酒的花样阴人,一人对上众人竟也不落下风,把他们一个个喝倒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