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会帮你?你当她是我吗,被你践踏还要不要脸的缠着你?她方才还在劝我跟你断了联系。”
韩临不言不语,把红绳扔到桌上,抓住窗框便要出去。
挽明月出声拦住他:“你把红绳戴回去。”
韩临自窗前回转过脸,只方才一段时间,他的脸便被屋外雨水淋湿了:“戴回去又能怎么样?”
火红的烛花也没燃暖挽明月,他的嘴唇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血色,恍然间气势像一页纸,脆而易碎,说得上苍白。
韩临见他这副模样,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上不来,最终只放柔了语气:“挽明月,你不要这样……”
挽明月拍桌起身,高耸挺拔得好像夜晚的雪山:“今天什么事都没有。你是真的去送狗,是真的偶然碰见我,我们两个是真的只吃了饭散了步聊了天,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一时没明白他为何突然间转了性,韩临凝眉:“你怎么了?”
“你也不用拆开这封信。”
那封信被挽明月拿起,凑到烛火跟前,火舌缓缓舔吞掉纸张,最后的一小段纸在挽明月掌心烧成了灰烬。
挽明月掀开杯盖,将掌中纸灰倒进杯中,咽下搅着信灰的残茶。
“就当我没写过这封信。”挽明月在灯下笑了笑,此时他是梨花一般的白,很单薄,仿佛光强势一点,便能透过他去:“就当去年十月后我们之间的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韩临忽然明白他的用意,喉咙仿佛一下子被人捏住,最终也只是偏过脸,避开挽明月的视线说:“你不要这样。”
高大的身影急掠过来,谁知动作太急,半道不慎绊在方才缠斗时打乱的椅凳上,动作被拦断,挽明月狼狈摔跪在地上,半身尘灰地爬起来,便见韩临吓得脊背更紧的贴到墙上。
十五岁之后,挽明月再没有摔过这样重的过,他扶着桌子撑住自己,维持着距离低声下气地求韩临:“韩临,你答应我好不好?”
韩临抿紧嘴唇,态度很强硬:“就算我答应你,也回不到以前了。”
挽明月当然不会做梦能和好如初,但总还有些牵扯,挂念总有安放处和疏解处。
“我不要和你两清。你先答应我,”有泪水从内眼角滑过挽明月的脸颊,“我求你,我求你。”
自认识挽明月以来,韩临从没有见他哭过。韩临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肤色太白的人,哭时眼眶发红,红得这样浓重,一旦流泪,泪水好像在眼底混了血。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朋友,韩临阖上双眼,点了点头。
一双有力的手臂很快揽住了他,将他紧紧的箍在怀里抱了一下,接着拉开距离。挽明月拿起桌上的红绳,红绳被窗外的雨打湿了,他攥在手心挤干了水,才又重新替韩临戴在腕上,扣节拉扯到最紧的一端,仿佛想要把它就这么嵌进韩临的腕骨里。
闹过这样一番,外头雨又大了,韩临来时就是淋着大雨来的,又为了壮胆喝了酒,此刻状态不太好。挽明月执意把韩临留下住了一晚。当然是纯粹的住宿。
韩临照旧换了挽明月的一套亵衣,裤腿照旧的折了上去,好像和去年没什么两样。
寂静一旦在刚爆发过情感洪流的二人之间滋生,便显得怪异起来。
韩临找了话提问:“信在这里,那魏紫的魂瓶呢?”
“张昭拿走了。”
韩临闻声当即紧张道:“他跟魏紫有仇……”
“我明早让媚好去跟他聊聊。要是谈不好,”挽明月脸色仍有方才的煞白,强撑着挑了下嘴角:“你潜入别人屋里的本领不错,或许能当个不错的梁上君子。
韩临又朝挽明月逼近几步,急切问道:“他住在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