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趴了只黑嘴的小土狗,他那会儿正往外看,便凑巧与挽明月投过来的目光交上,愣了一下,一笑,朗声:“真巧啊。”
“什么时候来的?”
韩临回答说:“刚到。”
“点这么大一桌菜,怎么不吃?”
“老板送的,不太合口味。”
“噢。”挽明月挑挑眉,道:“那你过来……?”
韩临把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土狗捧给挽明月看:“楼里看门的母狗下了崽,这家老板娘要了一只,我来送狗崽子。老板娘还没到。”
落座前,挽明月抬了抬下巴:“给我看看你右手。”
韩临坐在他对面,笑着捋过衣袖。这会儿功夫,挽明月暗中将手背贴在就近那一砂锅粥的锅壁。
展示手腕时,韩临甚至替他把红绳拨了一整圈:“别怕,不是红豆。”
韩临仍旧在杀人,只是这次再也不会一击必杀。
最近几次,他去杀张影,隋静,古丰浩时,定会将腕上红绳改戴成红豆手串,而后放人走,留给他们几天的喘息时间,无论是交代后事,还是散尽千金纵欢,他短期都不会再找。
下次再找上人,会在腕上鲜红的豆子间穿进一粒半黑半红的相思豆,这时候,便是对方该去见阎王的时刻了。
时人谓之——阎王也会犯相思。
第48章 送上门来
挽明月扫见他腕上并非红豆,抬起眼笑说:“阎王这称呼,好土。”
韩临把黑嘴的小土狗换了个姿势抱:“是有点。”
黑嘴的小土狗挺乖的,趴在韩临腿上也不叫,就是在褪毛,有点丑。韩临这天没穿他们暗雨楼那一身黑的皮,换了家常衣裳,俊而疏朗,就是让狗蹭了半身的毛。
隔着一张桌子,挽明月坐在他对面,又说:“你冷不丁坐大门口,怪吓人的。”
韩临说:“这两年我不常来洛阳,这里认识我的不多。”
“没说你扰民。我怕,是我怕。你也讲讲理,就易梧桐吧,一起在长安聊天还是两三年前呢,之前她针对我,毕竟她和邵兰亭有过牵扯,做得绝一点,断流言和猜忌,我懂,对她没有什么怨怼。但是最近真是过了,她简直是往死里整我。”挽明月摇摇头:“塞些要命东西到我们库房,又去找官府说我们私售福寿膏,这点子太毒,也太下作。”
韩临眼睛暗了暗,代易梧桐与他道歉。
他眉眼有点倦意,强撑着精神跟挽明月说话,以至于音调总有点上扬。
挽明月笑着问:“洛阳的水土叫你不舒服了?”
韩临按按额角,摇手说:“昨晚没睡好。”
“那跟我上去吧,大厅里怪吵的。”挽明月把小土狗接过来,捧在手里很喜欢地揉了揉脑袋:“我帮你拿会儿。”
到了楼上雅间,二人新点了一桌菜。
吃饭之际胡聊——
“我们贺雅师姐,还记得吗?”
当年韩临有些喜欢她,会在追挽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