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听话地点点头,撑着头闭眼坐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姚黄魏紫那桌,刚来那个妹妹是我们楼的?”
挽明月扫了一眼,转过头来笑得意义不明:“你小子眼真尖,牧人鞭花剪夏。不过你得管她叫姐姐。”
“你别乱想。刚才我头昏,她扶了我一下。”
在长安,花剪夏漂亮得足够出名,高挑修长,雪肌玉貌,一张素面艳丽明亮,前胸很可观。她比韩临大两岁,是西北大漠的汉人,自小替父牧马,一手鞭,挥得柔转千肠,封喉裂骨。
当然,在长安,美人都是出名的。但从没有哪个美人比她更出名。由她遭辱,由而报复的江陵灭口案,似乎至今都仍压在刑部的案头上。
除非与她打过交道,一般人单通过形貌,不可能将花剪夏与性格阴沉联系起来。
挽明月同韩临讲了,韩临又转头去看了看隔壁桌坐着的那个明艳干练的姑娘,皱眉摇摇头,说我不信,你一定在逗我玩。
“总之你不要惹到她和易梧桐,这两个女孩子厉害得很,不要小瞧。”
其实挽明月对这些女孩子的介绍词林林总总,最后总要告诫一句厉害,不要小瞧,别惹。韩临觑眼看他,脸上透出淡淡的无奈。
挽明月掐着他的脸颊,向他倾囊相授:“我长这么大,安身立命的法门就是,别惹女人。”
第8章 火星
韩临显然没把挽明月那天说的任何一句话当回事,或者理解错了意思。
隔了两天不见,挽明月出摊算命盯梢,就在街上看见韩临和姚黄坐一桌吃饭,相谈甚欢,魏紫付账去了。
还是手好得太快。
邵兰亭当时在挽明月摊旁扮卖字画的,刚卖出一副字,瞧见,也吃了一惊:“你这个小兄弟胆子不小嘛。”
挽明月收拾着签卦:“他就这个脾气,吃亏也不肯改。还不听劝。” W?a?n?g?址?f?a?布?页?ì????ù?ω?€?n????0?2?5?????????
日头晒得挽明月想吐,也没好气,所以他没看到邵兰亭望着远处的韩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将近五天之后,暗雨楼的人听说他算得准,到算命摊上找他算命,话间闲聊,他便听说了——经姚黄魏紫这两个坏心眼的攒动,竟然揽下了保媒拉纤的差,替邵兰亭送赔罪信给易梧桐。
好在毕竟是楼主的宝贝疙瘩,易梧桐没迁怒韩临,让他拿着信滚,没吹一曲让他尝尝笑得浑身抽搐是什么滋味。
这话听了一半,挽明月抓住签筒,径直朝书画摊的邵兰亭摔过去,邵兰亭人精得像猴子,一见形势不对,拔腿就跑。
论轻功,挽明月傲视整个长安,追上后顺手就近把邵兰亭拎到楼顶上。
“你朝我的人耍滑头?”楼上风大,挽明月的声音也被风刮得有些冷。
相处半年多,邵兰亭还是第一次见挽明月发火,脚踩在屋檐最边角,也怕,卖起乖来,说梧桐最近都不见我,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替我送了,下次真再也不敢了。又好说歹说,讲了好些好话,才让挽明月抓他下去。
落地后,邵兰亭惊魂未定的:“你这么好的轻功,门主怎么就非要把你扔来算命,简直浪费。”
挽明月拍拍衣角,云淡风轻地理理道袍,重又回到了算命先生的角色里:“拍马屁对我不管用。你自己点穴一流,不也被丢来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