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戚妄看到戚小宝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床下，她的身体紧紧缩成了一团，充满不安的痛苦呻/吟声从她的齿缝之中弥散出来。

“不要……”

“放开我……”

“你们要做什么……”

戚妄的手落在了戚小宝的额头上，通过两人相接的肌肤，他窥见了戚小宝的梦境。

她的梦境混乱不堪，戚妄看到了刺目的无影灯，看到了半米长的针管，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胚胎被植入了戚小宝的体内，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被取了出来。

“哇哇哇……”

新生儿的哭声和女人痛苦的嘶吼声交杂在了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许打麻药，有可能伤害到孩子质量的事情都不能做。”

“没关系，母体很多，她们的耐受能力很强，不打麻药也不会死的。”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快点取出来，扎入肾上腺素，让她保持清醒，生完之前不许死……”

无数混乱恶心又黑暗的信息汹涌而来，就连戚妄接收到这些信息都会忍不住生出恶心感来，更何况戚小宝这么一个小姑娘了。

或许是未知的力量让她在睡梦之中窥见了剧情中那凄惨的未来，小姑娘的灵魂被这些黑暗纠缠着，无法挣脱出来。

戚妄的指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温暖的力量涌入了她的灵魂之中，将这些散发着恶臭的记忆剥离。

随着不属于戚小宝的痛苦记忆被剥离出去，小姑娘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稳，紧紧皱着的眉头紧跟着速战开来。

戚妄捡起被子，轻轻盖在了戚小宝的身上。

戚妄安安静静地陪在戚小宝的身边，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原本不安的戚小宝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吸了吸鼻子，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戚妄握住了她伸出来的那只手。

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了小姑娘冰冷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通过两人相接的肌肤传递了过去。

不安和恐惧被扫平，黑暗剥离后的荒芜梦境出现了亮光，梦中的戚小宝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被人嘲笑是没妈的野孩子，戚妄找上门去，将那个孩子的父母揍了一顿。

“我们家小宝才不是野孩子，你家孩子要是再这么说，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那个骂野孩子的小孩被他的父母狠狠揍了一顿，哭着跑到她的面前向她道歉。

“小宝，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你是野孩子了，你别让你爸爸揍我爸妈了……”

原本因为别人说她是野孩子而觉得伤心难过的戚小宝突然就不伤心了。

她虽然没有妈妈，但她有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毕竟村子里可没有人因为别的孩子骂一句就要找对方父母的。

她的爸爸那么疼她，她为什么还要为一些不值当的事情生气呢？

“爸爸最好了。”

戚妄将小小的她抗在了肩膀上，带她到镇子上去买糖葫芦。

“只要我们家小宝开心就好。”

“有爸爸在，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家小宝。”

戚小宝坐在戚妄的肩头上，感受着春日的暖风吹拂，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心中盈满了幸福。

有爸爸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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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被戚妄砍了一刀，送到医院之后缝了十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