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建公厕的院子有三个,要在自家搞独立厕所的也有十几家。
二号院的人觉得这个“极个别院子”就是在内涵他们二号院,而周红旗和关月荷都觉得这个“极个别人”说的是自己。
赵大妈打头,带着二号院的邻居和关月荷、周红旗气汹汹地走出来,要和睁眼说瞎话的人对峙。
“我看你是眼红我们要建厕所!当谁都和你一样没素质啊,上厕所不冲水,故意站在坑边拉,断子绝孙骂的就是你!”
关月荷差点被赵大妈骂笑了。
公厕那边老有人不讲卫生,乱拉乱尿,负责扫厕所的清洁工每天早晚都要在公厕骂半小时,也不知道是谁,在厕所里外写上了红色显眼的标语:乱拉乱尿,断子绝孙。
“赵大花你个泼妇!你才断……啊啊啊,赵大花,我跟你拼了!”
赵大妈被扯住了头发,也啊啊啊地喊,白大妈赶紧冲了过去给老姐妹帮忙。关月荷一边喊“别打了”,一边拉偏架。
周红旗可不管这些,她光明正大地直接动手,“极个别人是谁?你说啊!”
这是二号院和二号院两家编外人员的对外之战,宋公安作为二号院的住户,帮谁都不对,在收到蔡英的眼神提醒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宋公安!找宋公安来!”
被念叨的宋公安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一场混战,不管是在嘴巴上,还是在拳头上,“极个别院子”和“极个别人”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要不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和几个管事大爷过来调解,还得继续吵下去。
马主任凶着脸,叉腰站在胡同道中间,严肃道:“同意部分大院和住户建厕所,这是经过几个部门一致表决同意的,反对没用!”
“还有,你们其他的院子,以后要再申请建公厕,就得你们自己出全部的费用,想要申请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我建议各个院子再开会商量,这次要不要跟着一起建公厕。”
“行了,都散了!”
马主任气得脑袋疼,整个长湖街道,就这个胡同的事最多。
关月荷当没事发生一样,溜进了三号院去,找长辈们商量事。
她和林忆苦白天不在家,就得长辈们帮着盯家里的活了。
“成,我到时候一起买水泥回来。”关沧海再次和她确定,“真把洗澡间和厕所都弄一间里?”
“对!以后洗完澡了,水能直接冲厕所,也不浪费。合一块儿还能省地方,看着宽敞。”关月荷强调,不准瞎改她的。
关沧海没好气道:“谁敢改你的?一头倔驴,你说咋安排就咋安排吧。”
关月荷狐疑地盯着他细看,肯定道:“上火了?谁给您气受了?您给他剃个大光头去。”
“……”关沧海不想说,起身说要去找明大爷下棋去。
等他出门了,江桂英才撇嘴道:“你甭管他,过了今年就退休了,心里不爽快。”
关月荷才哦了声。
“在理发店上了三十年班,这就要退休了,舍不得厂里,烦闷着呢。”
江桂英叹了声气,她把工作转给月华的时候,心里也一样的不得劲。
以前是又上班又顾着家里,累是累,但有工作、能每个月领工资,那是不一样的。骤然没了工作歇下来,确实没意思。
屋里的关爱国出来,道:“退休了多好,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以后还能领退休金。”
见江桂英的巴掌要落下来,关爱国赶忙躲开,又出了个主意道:“老爹要是舍不得工作,让他也在胡同口摆个理发摊,还能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