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某个集团新出了杀菌的除螨仪,似乎口碑颇好?
回头定两个。
装睡的和月翻了个身,熟悉的床与门外熟悉的声响,都带给他无限的安全感,于是他放心的坠入黑甜乡。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午后有些许阴霾,远远的望过去,天与楼的交界之处,阴沉沉的云朵似乎能拧出水来,安室和月安静的望着天空,他拥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第二次被安室哥哥捡到,都是在这样的天气下。
这本该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毕竟岛国再温暖,也正处于冬天,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无法停止的颤栗,实在难以忘记。
但或许是因为遇到了安室哥哥,流浪的孩子看到山雨欲来的阴天,居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因为那种冰冷的触感很快会散去,有更温暖的怀抱,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捡起。
“和月,接下来我要去上班,今天轮到我值晚班……你睡得太香,中午我就没叫你吃饭,如果你现在不算太饿,我就先不做饭,带你一起去波洛咖啡厅,给你做意大利面和炸猪排吃,好不好?”
小孩心里的思绪瞬间被一堆美食的名字占据,那些浮现的伤春悲秋如同清晨的雾气,瞬息在阳光下消散。
和月转过头,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被金发青年抱了起来。
“我已经不困了,头也不疼了,哥哥。”
安室和月很喜欢哥哥的怀抱,如果可以,希望哥哥晚上睡觉都抱着他——但不知为何,现在哥哥以抱小孩的姿势,屁股压住哥哥的小臂,他诡异的觉得有些羞耻。
算了算了,总之被哥哥抱着就好。
“你现在看起来实在让人放不下心。”金发青年把小孩抱到镜子前,和月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已经消肿但受伤范围内泛着淤青的包,眨了眨眼。
现在比单纯的肿包更吓人了。
如果说红肿的大包有种搞笑漫画的喜感,那么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个很苦命的、饱受欺凌的流浪小孩了。
说起来他好像本来就是吧?
这么想着,安室和月摒弃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尊心,直接抱住哥哥的脖子,决定到波洛咖啡厅之前都贴在哥哥身上。
光明正大的贴贴!哥哥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好香!衣服上的洗涤剂味道也很好闻!脖子上的皮肤也好滑!
下一秒,和月被直接举起来,豁然升高的视线让小孩愣了一下。
安室透只觉得一阵热气和毫无章法的触摸落在耳后,如同心脏被羽毛轻轻拨弄的不适让他下意识的远离过敏原,然而他还是无法控制的剧烈抖动一下,只觉得半边身体都在发麻。
一大一小,一个茫然无措,一个尴尬无语。
波本多年来左右逢源,却从无真心,自然没有被人耳鬓厮磨过,此时这么大反应,立刻有种想用脚趾挖出一座城堡,然后把自己埋进去的感觉。
一秒钟的沉默之后,和月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欢呼的姿势:
“哟呼——” 网?址?F?a?B?u?页?ì????μ???ě?n?Ⅱ????????????????
声音平进平出,平的一马平川,毫无波折,听起来像是在棒读。
安室透忍不住笑起来:“我不是在举高高。”
和月面色严肃:“别人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只需要顺势走下来就可以了,安室尼酱。”
小孩说这话的时候睡得有些变形的卷发还在一翘一翘的,金发青年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快速揉搓了一通柔软的卷毛。
手感真好,简直像绸缎似的,如果只说手感,看起来被保养的特别精心的小少爷一样呢。
安室透漫不经心的想着,抱着小孩下了楼。
这孩子额头上的伤口颇为引人注目,况且也不宜见风,把外套的连帽被拉起来遮住大半张脸,和月被兄长贴心的扣在怀里,一丝风都不透的送到车上。
“到后座再躺一会儿吧。”
无法拒绝兄长温柔的安排,和月缩在车内,懒散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