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
可他几次在不同宴会上见着对方,对方都没给他一点面子,这叫他心中不忿。
可再不忿,对方身后是谈济,是更多的大儒和话语权。
所以为了名声,为了不被父亲打断腿,他也不敢真的对谈雨竹做什么。
眼下,可算有了压制对方的机会,他自是倾尽全力。
便是今日文会,也是他叫邹天德办的。
谈雨竹过好最后一遍茶水,脊背挺直,头也不抬地说:“八贤先祖在世时,言‘君子端方自强,坦荡怀德’。那时的他们,大抵不知后辈当中——”
她终于抬眸,视线轻飘飘扫过姜宏方与邹天德,微微一笑,便是倾城颜色。
“会有如二位这般,自知无才无德,只能靠着贬低女子寻求自我安慰的小人吧。”
话落,院中静谧无言,落针可闻。
上首两位公子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姜宏方一个纨绔,随心所欲惯了,这宴席也都是想要搭上他姜家关系的文人士子,他自然无所顾忌。
因而脾气上来之后,竟直接举起手中茶杯,朝着谈雨竹的方向砸了过去。
可始终默默守在她身后的侍女手腕一翻,一根细细的银针便从指尖弹出。
“叮”的一声,茶杯一转方向,竟反过去摔在了姜宏方脚边。
瓷器破碎,四分五裂。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忽而听府外隐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响。
这声音太耳熟了,他们今日可听了两回了。
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便知晓是那队伍距离这处府邸越来越近了。
可今日在宴上的,可能引来这般动静的,可就只有谈雨竹。
谈雨竹伸手,侍女便轻轻将她扶起。
“各位,小女子还要准备行装进京面圣。”谈雨竹淡笑道,“就不陪诸位扯闲篇了。”
她特意加重“小女子”三字,就好像在众人脸上再次甩了几个响亮的巴掌。
见着她翩然走远的身影,邹天德终于起身,沉着脸也朝府外走。
他必须亲眼见一见,才能相信谈雨竹是真的考中了。
姜宏方也豁然起身,黑着脸跟上。
不可能,八贤郡报喜的官差早间就都走了,怎么可能又来?
肯定是谈雨竹为了面子随意找人充面子的!
然而他们快步行至府外时,只比谈雨竹晚了没多久,便恰好见着一队比早间报喜队伍更长的队伍来到门前。
为首的官差不是普通小吏,而是镇守八贤郡的三品武将,郡尉何旸。
此人曾是秦家军部下,秦家军被拆分到各郡后,他便被分来了八贤郡,与郡中其他官员往来都不甚密切,只能算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僚罢了。
平日里他也不苟言笑,可今日他那张硬邦邦的老脸上竟也有了些慈爱的笑意。
他手里拿着圣旨,行至谈雨竹面前,朗声道:“恭喜谈举人,你在此次会试中排行第二,陛下特命本官亲自来送圣旨与赏赐。望你早日出发,前往京城参加最后的殿试考核。”
谈雨竹谢过陛下,又谢过何旸,才双手恭敬接下圣旨。
何旸一挥手,身后便有一位军士抱着一个小箱子行至谈雨竹面前,道:“此次会试共登科六十五名举人,前三名以下赏银百两,前三名赏金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