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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外的森林幽静得可怕,从林间穿过时,似乎会有幢幢鬼影扑出。阿绿虽然来到这座镇子两年了,可她从未来过此处,险些在其间迷失方向。

当她停下脚步辨认方向之时,她听到背上传来一阵很微弱的声音。

“海底的……龙宫……”

这声音像是即将断线的风筝丝一样脆弱。阿绿愣了愣,点头附和道:“嗯,海底的龙宫。”

“真的是…水晶做的……”

阿静模模糊糊说完这些话,就没了声音,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阿绿怔了数秒,小声地唤道:“静?”

没有应答,妹妹好像已睡熟了。于是,她不敢耽搁,连忙继续赶路。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她看见了所谓的“藤屋”——

冬日的寒月下,一片紫藤花诡谲幽寂地开放着。本该是春日才绽放的花朵,却在此时开满了枝穗。大片大片的若紫色花朵,攀爬在屋顶与石墙的边缘。一盏石灯静静矗在木板门前,散着晕黄柔和的光,仿佛在为迷途之人指引方向。

她站在这座藤屋之前时,脑海中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仿佛踏入了一场奇怪的梦境。

就在此时,藤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身穿深红色羽织的黑发少年,出现在了门后。他一手紧握着刀柄,像是在戒备敌人。等他看到门口恍惚而立的阿静时,年少的面孔上浮现出了轻微的惑意。

“人的身上,怎么会有鬼的气味……”

这少年便是后来的鬼杀队水柱,富冈义勇。

第4章

冬夜的寒雾,将远处的山林涂抹成朦胧的一团。从屋檐上倾斜而下的紫藤花穗,反常地绽放着烂漫的花朵。或浓或浅的江户紫色,交织成一道梦境似的瀑布。

站在藤屋门后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阿绿稍年长些;虽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带着几许年少的青涩稚嫩,却已算个形貌出众之人,属于能在人群中被一眼辨出的那种长相。

这样的相貌,如果能开怀坦然地大笑,一定极为赏心悦目。但这少年却显得有些沉郁,身上有着同龄人甚少有的内敛成熟。 w?a?n?g?阯?发?布?Y?e?ī????ū?????n??????2?⑤?????????

他跨出了藤屋,目光落在阿绿身上,问:“你遇见鬼了吗?”

阿绿正因他的出现而感到轻微的踌躇,听闻他搭话,连忙卸下心头的紧张,焦虑地问:“你能救我的妹妹吗?她生了很重的病。”

至于少年所问的问题,她全然没有听进耳中。

阿绿将背上的妹妹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横搂在怀中:“请救救她。”

闻言,少年的视线扫过了阿绿怀中的妹妹——少女安稳地合着眼眸,躺在姐姐的怀里,面色奇异地发红,仿佛被日光所润泽。

只一眼,少年就得出了结论。他面无波澜地说:“已经死了。”

这句话干脆利落、毫不遮掩,像是一把粗粝的刀,劈得阿绿微微发怔。

她木了片刻,心底的一角仿佛轻轻卷了起来,皱巴巴地瑟在一块儿。旋即,她开口道:“不,那个,阿静没有死。我在来藤屋的路上,她还很有精神,和我说了海底的公主,水晶的龙宫……她没有死。麻烦您替她看一看病吧!”

“已经死去的人,是无法救治的。”少年的面庞还是毫无波澜。

“她没有死!”阿绿执拗地说着,将妹妹搂地愈紧了,“您甚至没有探过她的鼻息和心跳,怎么能断言她…她已经死了呢?如果您需要诊金,我可以出!也许我现在付不完,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来还债。”

“不是金钱的问题。我说了,她已经死了。”少年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其实也明白这一点吧?要不然,你怎么不敢听她的心跳,也不敢去试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