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么人最需要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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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成蹊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只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冰天雪地,刺骨寒风,十万大军苦战数月。
洛川河一夜成冰,河面都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
“若是此时,有人恰好拿出可以快速止血镇痛的药草,是不是就正好顺理成章?”
言成蹊的手很凉,他像是骨节冻僵的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正要收回手,突然被苏禾牢牢握住。
她用温暖的手掌,把它们捧住,用力地揉搓着,片刻后,言成蹊青白的指尖,终于开始回暖,慢慢染上了血色。
“我记得,那一年,将军在前线作战,后方负责调配粮草补给之人——”
“言朔!”
正是先武安侯的亲弟弟,如今的武安侯言朔。
言成蹊忍不住浑身涌起一股恶寒,喉结上下滚动,竭力压抑着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意。
苏禾握住他的两只手,走上前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顺着挺直的脊骨,从上到下,慢慢地抚摸过去。
已故的威远将军尚且不知,是不是言成蹊的生父,但是,京城里的那一位。
言成蹊却是实打实的,管他叫了二十年的“父亲”。
他曾经满心恭敬,一度渴望得到认可的“父亲”。
倘若他真的是这样一个,利欲熏心,为了权势和地位,算计兄长,置边境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的人……
“我——”
言成蹊甫一开口,嗓音艰涩,他突然顿住,幽深的视线落在苏禾脸上,欲言又止。
“要查。”
苏禾斩钉截铁道。
“不仅仅是因为,先武安侯夫妇有可能是你的父母,更是为了南境十万将士们的英灵。”
“他们拼死坚守到最后一刻,有些人,甚至尸骨无存,永远地留在了边关。”
“合该还他们一个清清白白的真相,让世人知道,当年远征的数十万男儿,都是堂堂正正的英雄。”
言成蹊一把抱住苏禾,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间,泄出一丝沉重的喘息。
“好。”
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坚毅从容地看着苏禾。
“阿蕖,我大概要去一趟南境了。”
经历过当年那场战事,还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言朔,便只剩下平南王一人。
更何况,如今雍亲王的种种谋划,都与苗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世代镇守平南,与苗人比邻而居的平南王府,不可能毫无察觉。
“平南王会帮我们吗?”
苏禾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言成蹊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事在人为。”
“那我给岐玉写一封信,让她帮忙同王爷说说情?”
言成蹊莞尔,双手环住苏禾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放坐在铺了桌布的置物台上。
“阿蕖,我不想让你卷到这些恩怨是非的老皇历中去,将心比心,王爷大概也是不愿意郡主参与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