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真是小气!
姜岐玉揉着空落落的肚子,忍不住小声抱怨。
秦邝听了不由莞尔,太子殿下那里的茶必然都是千金难求的极品。
只可惜,他不知道,姜岐玉从小就是个牛嚼牡丹的主儿,她压根就没长那金贵的舌头。
再好的茶给她也是喝不出来的,郡主她老人家,不仅觉得苦涩难咽,还要嫌弃它没有白水解渴。
“啧啧,即便是迎凤楼的点心,还是没有苏禾做得精致。”
“还真是有些想她了,言成蹊偷偷摸摸地,把我们小苏禾拐到哪个山沟里去了?这么久了都不回来!”
“不会是——乐不思蜀了吧?”
秦邝用银箸刚捡了一块栗子糕,还没等夹起来,半道就被姜岐玉劫走了。
“诶,栗子糕,居然有栗子糕,我怎么就没找到呢?”
姜岐玉像一只小松鼠似的,糕点塞满了两颊,还霸着面前的栗子糕不放手。
“来了。”
“?”
“下一个,就是郁冕。”
秦邝推开侧面的轩窗,目光望向底下的擂台,遥遥地点了点。
姜岐玉先是一愣,旋即将手中的糕点尽数塞进肚子里。
牛乳茶喝完了,她便拎起摆放糕点的白瓷碗,倒了一海碗清茶,一气儿喝了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气势汹汹地走到窗边。
“哪一个是他?”
她倒要看一看,这郁冕到底是何方神圣。
听李旻说得那般如临大敌,还以为他是个三头六臂的妖怪呐。
“就他?就这?”
结果令姜岐玉大跌眼镜,这郁冕不知道是不是儿时营养不良,体型跟十二三岁的孩子差不多,扔进人堆里,一时竟然没能看见他。
面容黝黑,一张端端正正的国字脸上,四平八稳地摆着两道粗粗的眉毛,一个塌鼻梁和厚厚的嘴唇。
也不能说其貌不扬吧,总体来说,就是极其不符合姜郡主的审美。
特别是,她旁边现在就杵着一个盘正条顺,宽肩窄腰的鲜明对照。
“嘶,你确定他母亲真的是——是那什么,苗疆舞姬?”
秦邝皱眉:“苗疆?”
“我查不到他母亲的身份,这话是谁和你说的?”
“你查不到?仪鸾司都查不到?”
姜岐玉奇道:“不是吧,你们不是号称能把人家十八代祖宗长了几根腿毛都扒出来的吗?”
“…………”
秦邝看着眼前这张漂亮明艳的脸蛋,一时恶向胆边生,想把她从这厢房里掀下去。
“我们没有这么闲,也不关心人家祖宗长没长腿毛,你要是嫌我多事,那我这便告辞。”
“哎哎哎,别这么小气嘛,我闭嘴,你接着说吧。”
姜岐玉一把抱住秦邝的胳膊,很没有骨气地立马服了个软。
秦邝沉默地看着她闹腾,视线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
“我调动了目前能用的所有渠道,确实查不到郁冕的更多消息。”
“表面上看起来,他就是郁家的一个庶子,生母早逝,父亲不慈,领着朝廷的官职,按时点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普通人。”
“过往经历,亲朋故旧,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干净得就像有人专门为他谱写的人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