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祝南屿过去自己那边侍寝的。
“还睡吗?我讲故事哄你。”祝南屿捧着脸,心疼地用指腹蹭他眼底那块皮肤。
“几点了?”伽巧睁开眼,哑着嗓子问。
祝南屿回答,“差五分钟七点,今天周末,你没有行程。”
“已经过六点半了!”伽巧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平常这个时间,他已经清醒了。
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定闹钟,还是因为睡在祝南屿身边。
四年建立的生物钟,竟然一个晚上就乱掉了。
“多睡一会儿没关系吧。”祝南屿也跟着坐起来,从后面揉揉他头发,“最近太辛苦,你也该好好休息。”
“你懂什么!”伽巧愤愤瞪了他一眼,“周末如果睡过头的话,周内早起就会变得更辛苦!”
祝南屿被逗笑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可爱的话。
伽巧确实越来越鲜活了,居然能感受到这种烦人的小苦恼。
“你说得对,我去帮你拿衣服。”
祝南屿去衣帽间拿了衣服回来,本以为伽巧那么怕冷,应该缩在床上等着伺候。
结果进入房间,就见他披着自己的外套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外面天还没有亮起,远看一片昏黑,伽巧却看得特别起劲。
祝南屿轻轻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透过窗,黑漆漆的晨夜,鹿珉正牵着淇奥满地打滚。
小西伯利亚雪橇犬仿佛回到故乡,到处撒欢,累得气喘吁吁。
感应到伽巧的视线,它扭头看过来,鼻尖还带着一点软绵绵的白。
“我就奇怪,它今天早晨为什么叫得那么欢,原来是下雪了。”
淇奥狗生第一场雪,稀奇极了,血脉瞬间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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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南屿突然想起,某个人第一次看到雪,似乎也……
他垂眸看向伽巧,发现他眼巴巴盯着窗外,表情分明有些羡慕。
伽巧只玩过那么一次雪。
第二年,初雪还没降下来,祝南屿就消失了。
后来几年虽然都有下雪,可伽巧常常从降温开始就发烧感冒。
气得周川柏火冒三丈,勒令鹿珉严加看管不许伽巧出门半步。
其实根本不用他警告。
伽巧病成那样子,自己也不想出门受罪。
顶多只是像这样,隔着窗看两眼……
“雪积得挺厚啊。”祝南屿扶着窗,目测积雪的深度,附在伽巧耳边低语,“看来只穿大衣不够,我去把羽绒服也拿过来。”
伽巧揪住他的衣角,“在家里穿那么多干吗?太麻烦了。”
祝南屿顺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难得遇到初雪,一直闷在家里多浪费,你就当陪陪我吧。”
“感冒了怎么办?你忘了上次……”
“嗯,上次是我的失误,没有照顾好你。”祝南屿揉揉他头发,笑着说,“这次不会了。”
祝南屿清楚所谓的‘规则’,当然知道伽巧来到现实世界,体质会被无线削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纵然如此,祝南屿从来不打算把伽巧养在温室中,因为过分极端的保护欲限制伽巧成长。
追根究底,是自己把伽巧带到这个世界的。
从此风花雪月,都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