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大概猜到老婆的企图,但不敢确定他真的是这种想法,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处境考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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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是深秋,天色黑得越来越早。
伽巧住得偏僻,回去时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纪茯苓留他住一晚,安排在祝南屿之前的房间。
早在跟祝南屿重逢第一晚,伽巧就自然而然爬上他的床,准备一起睡。
结果刚躺下,就被祝南屿的操作气到了,分居直到现在。
“奶奶,有没有其他房间?”伽巧问。
他不想随随便便又跟祝南屿睡一起,显得自己很没有原则,不给台阶也能下。
“有倒是有……”纪茯苓为难地说,“家里唯一的客房,让小染住了,其他房间现在都空着。东院那边是祝福禄的房间,西院那边祝兴旺和祝柯一直住着,正中间都是以前那个人的地方。巧巧,你打算住哪儿?”
伽巧:“……”
我有的选吗?
他就算没有洁癖,也不想住那几个人睡过的房间,谁知道会不会起疹子。
直到此刻,伽巧才意识到,纪茯苓住自己的小院子不是没苦硬吃,纯属洁身自好。
“娇娇。”祝南屿从后面靠过来,目光柔软,语气带了点求和的意思,“就今天,好吗?”
“那……只有今晚啊。”
伽巧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进了圈套,结果还是跟祝南屿回到他之前的房间。
从父亲去世到祝南屿离家独立前,一直住在这个房间。
祝家那群畜牲虽然不当人,但毕竟要利用祝南屿争财产,至少表面工夫过得去。
房间很大,很空旷,却没看到多少生活过的痕迹,还不如上次见到的‘儿童房’。
因为祝家是老房子,现在还没开始供暖,久未使用的空调机能很差。
房子太久没有住人,透着森森的冷。
伽巧进屋脱掉外套,冻得肩膀颤了两下。
这里没有他常用的毯子,祝南屿找了条床单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温柔地安抚,“你先忍一下,我去放热水。”
幸好房间里的热水供应正常,祝南屿把水温调得比平常略高,才让伽巧脱了衣服进去暖身子。
由于之前没想到他们会留下过夜,没有准备合身的睡衣,祝南屿从衣柜里翻出自己成年之前穿过的宽松运动衫。
“你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大概几岁?”伽巧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感觉肩膀那里宽了大约一指左右。
祝南屿想了想,“十六?”
“你吃什么长大的?”伽巧的目光中充满求知。
祝南屿笑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你’,赶在伽巧生气之前迅速拉开距离,拿过大浴巾给伽巧擦干头发。
伽巧头发看起来柔顺,其实发质并不软,以前短发时睡醒就会乱翘。
现在留了长发,反倒好打理了,轻易就能够梳顺。
祝南屿站在他身后,指尖温柔抚过伽巧的长发,好像才想起来似的,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怎么想到留长发了?”
“你又试探我。”伽巧逐渐摸清楚祝南屿的恶劣性格,反应极快,“憋了这么久,其实你早就想问吧?”
“确实。”祝南屿低头,嗅着伽巧发间的清香,声音沉沉,“想问你,是不是为我留了长发。”
“不是。”伽巧断然否认。
回答并非祝南屿想听的,他却没有太失望。
如果伽巧真为了守丧,蓄了及腰的长发,祝南屿罪孽会更加深重。
“我想过要剪,但是很难忍受别人拿着利器在我脑袋后面晃。”伽巧抬手,比出剪刀形状,一本正经给出理由,“我会本能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