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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误会了。

美人清冷的眼眸柔和许多,但埋在深处一些挣扎的理智此刻变得愈发清晰。

余姑娘,这般好。

他那日故意以身为饵,与花楼里那些傍上客人的小倌,没什么不同。

明明余姑娘也发现了他的不堪,后面却不与他计较。

对他的心意真挚,他不应该怀疑的。

美人最终疲倦地闭上了眸子。

他思虑太重,又一晚上没休息,好不容易心底宽慰了些,自然困意席卷心头。

半截纸张被他的手背压住。

皙白如雪的骨节与漆黑的墨迹相贴。

——

薄薄的光亮跃上牌匾,店铺里的生意惨淡无比,门外倒是络绎不绝。

只不过是冲着对门去的。

余祈这几日都没有去花楼,夜若烟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倒是让她困惑不已。

夜家的关系网她已经打探好了,当初夜若烟也不是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

而是赔了对方许多银钱,这才勉强了结了打残对方的事迹,衙门里有个叔侄的关系,费了点银两才把她捞了出来。

当事人同意私了,就此结了案。

她也顶多关上两天。

夜若烟对外一致说得是轻松拿捏,况且衙门确实有她的关系,因此普通的老百姓不敢招惹她。

她又总在花楼门外恼怒骂人。

崇尚女子为尊,更何况骂的只是花楼而已,让她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解解气也就罢了。

有了夜若烟伤残人还毫发无伤的事在前,当然无人报官了,谁知道报官是不是反把自己抓进去。

因为是商贾人家,没有官家那么在意名声,夜若烟这才在兰城混得如此嚣张。

但她也是懂分寸的,遇见官家的人,就不敢得罪了,平日里也就拿百姓和花楼小倌泄气。

亏得余祈还跑了趟夜市,花了一百两熟知完夜若烟的消息。

仔细想想。

对方可是值一百两,她就值十文钱。

余祈握拳,索性不去想夜若烟的事情。

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店铺上,那些人有备而来,短短几日就开始针对她的店铺。速度惊人且十分可疑,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从店铺里,余祈出发去了云鹤会约定的地点,她抬手递出去请柬,毫无阻拦,顺畅进入了宅子。

里面倒是低调奢华的装潢。

沿着铺着的小石子路,她在众人的视线下若无其事的弯眸,说完客套的话便落座。

“余小姐如此年轻,便有了这么一番作为,能来云鹤会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确实如此,真是叫安某蓬荜生辉。”

“今日不醉不归,余小姐。”

瞧着这一个两个,面相都和善得很,纷纷站起来和她敬酒。

余祈推拒道:“不是余某不奉陪,实在是喝不了,家中夫郎管得紧。”

酒局惯用的推卸话术,在外经商,树立一个惧内的形象,很容易让对方不好为难。

有人已经喝得小醉。

站在她面前,端起酒盏,就往她手里塞,“余小姐,你这就不地道了。”

“宁家丫头她夫郎管得那么紧,她都能喝。”

被她说得宁家丫头面色已经红得不像样,整个人跟鹌鹑似的抱着酒壶不说话。

这就有些强硬的劝酒意思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