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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扇 云雨无凭 4753 字 1个月前

张启渊还是以前那样子,没有点儿当兄长的稳重,珍儿心想,这主子真是奉国府里一霸,专和小孩儿较劲的那种。

而且这几天,他脾气还变差了,夜里也不常出去,一下值就回家,吃了饭闷在房里看书,看困了就睡觉。

他太久没提他那相好的了,也不去找魏顺玩儿。

甚至不太常说话了,只在前几日忽然说:“我不想在禁军待了,到时候就说生了病,要回家养着。”

珍儿当时摇头,说这理由不好,哪儿有没病的人说自己生病的。

张启渊躺在床上翻他那平时锁在柜子里的破书,倒真是病殃殃,反驳:“你懂什么,我得的是郁症,相思痨,这可比别的病严重多了。”

珍儿没好问,不知道怎么问,主子说多少她就听多少。

张启渊把书盖在了脸上,手往床上一摊,叹气,小声说:“‘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46章

都察院向万岁爷进呈密奏了,是秦清卓的眼线刚传出的消息。

五月了,天儿热,魏顺坐在府上的亭子里看夕阳、吹风。刚收到个重金定制的新物件,他得端详端详。

是一个金项圈,用缎子包着,放在个麒麟图案的锦盒里,项圈錾刻卷草纹路,镶嵌宝石,是魏顺专托人寻觅的一个南京匠人的手艺。

今儿中午才快马送到京城。

魏顺把项圈拿起来,让霞光流淌在它上面,问:“怎么样?是不是气派?”

徐目点头:“肯定是,花了那么多钱,能不气派么?”

魏顺提醒他好好说话。

徐目却“哼”了一声,辩驳:“两个老不死的沆瀣一气,连让你死的心都有,你还给他们的孙子送满月礼,我真不明白。”

没错儿,当下西厂的形势不好,准确来说,从延绥之行以后就被盯上了,徐目更谨慎些,把情况想得更严峻,他宁可得罪了魏顺,也要说实话。

魏顺:“放肆,这是我的私事,没你说话的份儿。”

徐目:“你今儿就算要杀我,我也得说,你不要觉得那个张启渊心里有你,他就是想冒犯你,让别人觉得他厉害,你还不明白?”

“滚蛋!”

魏顺咬着牙,骂了徐目一声,然后低下头,把金项圈收回锦盒里。

说:“我没觉得他心里有我,我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早就说开了,不会有以后了。”

徐目倚着柱子,瞟了魏顺一眼,说:“你更别觉得都察院纠举你,张启渊能帮得上什么忙,依照他的性子,只会当缩头乌龟,躲在张吉身后,说不定夏天一过他就要成亲了。”

魏顺抬眼,冷冷看向徐目,说:“我可从来没想那么多,在这个朝堂里,我最有权势的时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实际上我没有一个筹码,我没有家世,只能赌万岁爷信我,其他的都是命了,一念之间,可能是安然无恙,也可能是死无全尸。”

好一阵的沉寂之后,徐目走了过来,说:“主子,请准许我去杀了张吉。”

魏顺摇头。

徐目:“我不怕死,拿我的命换奉国公的命,挺值的。”

魏顺:“不行。”

“难道你还惦记张吉的好吗?”徐目压着嗓子,一字一句说道,“你更应该记得他的恶。”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魏顺重重吸气,缓慢呼出,说,“去年东厂死的那些人,是他有意嫁祸于我,乾清宫行刺赵进的王百,也是他的人,张吉从来没想西厂活,他只是从前没找着机会,我在延绥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