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拉着蒋宁屿的手,在窗边细细地端量他:“我们小屿长高了,比以前更俊了,都长成大帅哥了……真好,真好啊,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啊,听潺潺说你自己开了公司?”
“嗯,初创公司,”蒋宁屿的声线勉强平稳下来,“规模不大。”
“我就说我们小屿长大之后一准有出息,”姥姥拍了拍蒋宁屿的手背,又问了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事无巨细地问了很多问题,然后转头跟隔壁病床的老太太说,“老徐啊,你看看,这就是我那个孙子,打小就学习好,高考那年考了全省的状元呢。”
“哦哟,这么了不得,”隔壁病床的老太太面善,此刻也满脸堆笑,“你这个老太太可真有福气,孙子孙女都长得这么好,还都这么有出息。”
“谁说不是呢。”姥姥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因此展平了一些。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江潺见姥姥手上的点滴快打完了,走过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走进来撤点滴瓶时,江潺见姥姥说话时已经有些有气无力,担心她因为情绪波动会体力不支,侧过脸低声跟蒋宁屿说:“让姥姥休息一会儿吧,她体力撑不了太久。”
蒋宁屿应了一声,护士走后,他俯身对姥姥说:“姥姥,你躺下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姥姥拉着他的手,“再坐会儿,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明天吧,”蒋宁屿温声说,“明天我还来,以后我每天都来看你。”
姥姥这才松了他的手,在他的搀扶下平躺到病床上休息。
“中午想吃什么?”江潺站在靠床尾的地方问她。
“昨天老徐吃的那个小白菜包子就不错,医院买的,”姥姥说一点话就要停一停喘口气,疲态已经很明显了,“我中午就吃这个了……不用你出去买了,油太大。”
“那我给你做。”江潺说,“你就说你想吃什么。”
“不要你做的,”姥姥朝她摆摆手,“难吃。”
江潺略感无语。她做饭是很一般,但也不至于到难吃的程度吧,正想再开口说什么,隔壁病床的老太太出了声:“小白菜包子真挺好吃的,菜叶绿绿的,口味也清淡,医院做得干干净净的,确实蛮好的。”
“就是,”见有人帮腔,姥姥也说,“非要出去买贵的,其实哪有医院食堂做得好。”
“行吧,”见她坚持,江潺这才改了口,“那中午你吃包子吧,晚上我在再过来送饭。”
“晚上也不用你送,”姥姥说,“医院食堂里什么没有。”
“行了,”江潺走过去,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晚上我来送,就这么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睡一会儿,我跟蒋宁屿先回去了。”
姥姥这才不说什么了,江潺的性格没人比她更清楚,犟起来谁也说不动,这些年愈发如此。
看着姥姥合上眼皮,江潺跟蒋宁屿走出医院,两人再次坐到了车上。
蒋宁屿上车之后,眼眶和鼻尖仍有些泛红。目睹了他刚刚压抑着落泪的模样,江潺心里也不好受。
以前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有时候还会因为姥姥总夸蒋宁屿而吃他的醋,如今再也不复这种感觉,只觉得心里对他有愧——尽管这个不联系蒋宁屿的决定,并不是她一个人做出的。
蒋宁屿坐在驾驶位上,没急着开动车子,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问起姥姥的身体状况。他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