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九日时,曾令荣要沐浴,而其书房新来的小丫鬟来求裴世韫怜惜,只因曾令荣要她一起共浴。裴世韫不得已,只能一起前去。
她才踏进月洞门,便听到曾令荣在书房狂叫,「这个贱婢!胆敢跑掉?佐宁,你去把她绑回来。」
这时,裴世韫进了书房,只见曾令荣全身赤裸坐在浴桶里面,裴世韫脸上一红。曾令荣抬眼看到她,邪魅一笑道:「原来小翠是去求了夫人亲自来伺候为夫呀?当赏!」
裴世韫站在书房门口,以她受到的闺阁教养,她实在不堪向前。
曾令荣看着她站在门口不动,一下子怒意便上来了,对着佐宁丶佑安道:「把那个贱婢给我剥光绑了。」
「少夫人!救命!」小翠立刻哭着向裴世韫跪了下来,一直摇头。
「住手!」裴世韫拦住了两个小厮。「你们出去,我和小翠在此便可。」
佐宁丶佑安本非歹毒之人,每每被曾令荣逼着做伤天害理之事,也常常夜不成寐,可无奈自己是镇北侯府的奴仆。一听裴世韫如此说,便舒了一口,赶忙退了出去。
裴世韫褪了镯子,沉了沉气,一步一步走向曾令荣。只见曾令荣的脸,从怒到喜,随着她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兴奋。
裴世韫靠近浴桶时,曾令荣用力一拉,裴世韫竟半个身子跌进桶里,上身浸湿了一半。曾令荣直哈哈大笑。
此时曾令荣已经在桶中坐了很长时间,桶中水已经凉了,他心存龌龊,便对裴世韫道:「水已凉了,请夫人换水。」说着示意裴世韫自己来摸桶底的铜栓。
裴世韫忍着满腔的恶心,伸手去探,曾令荣则由她乱摸,还故意弄出水花,弄湿裴世韫的衣襟。好不容易裴世韫在桶底摸到了铜栓,用力一拔,水泄而出。然后她想跳开,却被曾令荣抓住了手,不让她走,让她看着自己。
水面越来越下,裴世韫只得别开了脸。曾令荣放了她的手,只等水都放完。然后又让裴世韫堵上铜阀口处。裴世韫无法,只能看去。而曾令荣则一直在玩味她那种恶心却克制的表情。
堵上后,裴世韫便跟着小翠一起出去去倒热水来。
小翠在木桶中盛上热水,刚想掺上凉水。裴世韫一把拦住了她,她用眼神看向小翠。小翠不解得看着裴世韫,她直在裴世韫眼中看到了一种冷酷的镇定,她的手有力地让小翠无法再掺凉水。
那一刻,小翠明白了裴世韫要做什麽。小翠含着泪看裴世韫,只见裴世韫坚定地对她点头。小翠一想到这几日来日日受到的折磨和羞辱,抹掉了眼泪,只倒进了少量的凉水。裴世韫伸手去摸,烫而非沸。她点点头,示意小翠抬起。
于是小翠便抬着这桶水,到了书房中。此时裴世韫不再上前,小翠颤着身子,将水抬起,沿着曾令荣放脚处的桶壁,缓缓倒下。水将将没过曾令荣腿的一半。曾令荣下半身毫无知觉,一点都没感觉到烫,只对裴世韫道:「夫人可要来看看,这水够不够?」
裴世韫为了稳住曾令荣,只得向前,和小翠错身时,裴世韫对着她眨了眨眼。小翠略一点头。
裴世韫走到浴桶边上,垂着目,却是看向浴桶中曾令荣的皮肤,只见皮肤慢慢开始红了。曾令荣却似毫无感觉,只看向裴世韫,拉住她的手道:「夫人,你实是好看。救你那日,我便觉你好看,只可惜你怎麽是个木头?你们诗书人家的女儿,都是如此无趣木讷吗?」
「夫君,非我木讷,而是……」裴世韫突然拿起帕子,按向眼睛,仿佛拭泪,然后想要转身而去。
曾令荣好不容易有机会拉着裴世韫的手,更不能放她而走,将身子半探桶外,对着她道:「而是如何?」
「而是成婚当日,夫君便不给人家体面。」裴世韫缓缓道。
「哈,我能被抬出来和你拜堂,已是体面!」曾令荣道。
「回门之日,夫君亦未相陪。」
「父亲道不必前去,我当遵父令。」
「可妾心下难受。」
「你嫁到镇北侯府来,衣食无忧,有何难受?只要你日日如此温柔,陪你回裴府走一趟,又有何难?」
听到此话,裴世韫便知道自己此时应当转身而来,于是含着泪转身看向曾令荣,「夫君说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只要你日日如此伺候为夫。」
「妾与夫君结为夫妇,自当侍奉。可夫君不能强人为妓子所为。」
「那也好办,我便叫了妓子前来,夫人与我同看便好。」
裴世韫心中被曾令荣的鄙陋恶心坏了,但是她此刻还是要装作贤惠的样子,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此时小翠来了,又将一桶水倒入浴桶之中。而倒入之前,裴世韫看着分明,曾令荣无知觉处的皮肤都红肿了起来。不多久桶内水半满,裴世韫忍着一切恶心,帮曾令荣沐浴,她几次三番手探水中,触摸红肿处,如此温柔小意令曾令荣畅快不已。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曾令荣放裴世韫而去,换佐宁佑安来服侍更衣。
佐宁佑安来给曾令荣更衣时,便发现了他下腿红肿得不似往常,他们以为是今日曾令荣沐浴时间远超往日所致,并未放在心上。为其换上乾净衣裤,抱上了床。
一个时辰后,一股恶臭传来,曾令荣便知道自己又失禁了。他高喊佑安,佑安进来给曾令荣换裤子时,发现大腿内处有些异样,手法微微顿,仔细观察,然后发现了水泡。正待告知曾令荣,却不想曾令荣以为他作为奴婢,竟然敢窥视自己的身体。同时又为自己日日失禁而恼怒,于是捶打佑安。
佑安当时正手指在水泡上,被猛一捶打,手指竟将水泡戳破了。于是他更不敢说,生怕再遭曾令荣的责打,只草草帮曾令荣擦拭乾净,换上乾净的裤子而去。
出得书房门,佐宁便觉察佑安的脸色不对,问道:「佑安,怎麽了?」
「没事,刚才伺候少爷,惹少爷生气了。」佑安不敢对佐宁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少爷这里不如佐宁得体面,有些事情明明是佐宁做的不好,但是挨骂挨打的总是自己,比如这种擦拭脏物的事,少爷总是叫自己。而在书房内伺候少爷笞打丫鬟的事,却总是佐宁在内,自己在门外守着。
「小心着点!」佐宁训斥了佑安。
「是!」佑安虽然应着,心里很是不服。